59.為君一悲終成意(2 / 2)

如鴿子所想,之後,徹便對挽雨著了迷。但彩悅是不甘寂寞的,她就快要臨盆了,接著生產前不穩定的情緒,時常不是在徹懷裏哭就是在徹懷裏撒嬌,徹卻對她又多了幾分憐惜。

曾經的,過往的,現如今的,一切繁華景象,都不再與她有關。

一日,阿央端著水進了徹的寢室,她知道他要翻牌子了,不是彩悅便是挽雨,嗬嗬,當年同在未央宮伺候的三個姐妹,兩個都已榮華,唯獨她依舊卑賤。可她卻是用心最深的那個人,這是否公平呢?

“春天來了。”徹突然開口說道。目光依舊落在正在看著的那本書上。

“是啊。”阿央應著。

“……你出宮吧,過完這個春天。朕覺得有些對不起你。朕會給你一些嫁妝的。”徹目光依舊沉著,未抬頭看她。

阿央隻覺得手都氣得哆嗦,她沒有回話,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剛出門,牙便咯咯的響了起來。

然後阿央轉過頭,看向了那虛掩著的殿門,一捂胸口,身體裏仿佛有疼痛在撕裂。

很快,彩悅生了,是個皇子,這下鴿子和挽雨又開始忙著謀劃了,德賢一向靠在彩悅,自然是在徹身旁吹著風,說那皇子的乖巧可愛。徹也不惱,任憑各宮爭鬥,他依舊是淡淡地微笑。

之後不久,為了慶賀皇上得子,宮中又是盛大的宴席。

阿央默然佇立在徹身後,眼見著一切繁華。

挽雨,彩悅,兩人分別坐著徹兩側,她們似乎都忘了阿央了,兩人不時言語上往來,爭著風,吃著醋。徹笑著,溫暖的春風撫在他的臉上,他突然有些恍惚了。

“這麼快啊?春天就要過去了。”徹說著。不過他的這句話身旁的人都沒有聽懂,包括阿央。

阿央踱步走到了徹身旁,端起酒壺,為他斟酒。“皇上不願意春天過去嗎?”阿央微笑。

徹一晃神兒,正要開口,身旁的挽雨卻先開口了。

“皇上身邊的奴才怎麼這麼不懂規矩?這樣的宴席上,輪得著你說話嗎?”挽雨厲聲質問,一雙桃花似的眼睛瞪著阿央。

阿央輕笑,兩行淚卻流了下來。

“你又哭。”徹笑。

阿央不說話,慢慢地拔下了自己的簪子,長長的簪子,黃銅做的,磨得鋒利。

徹的眼中一絲疑惑劃過,而就在這猶豫的片刻,阿央拿著簪子,刺進了自己的脖子。

徹眼中的神色慢慢地轉化為驚懼,阿央拔下來了簪子,瞬間鮮血噴湧了出來。耳畔是不知挽雨還是彩悅的尖叫。

“你在做什麼?你為什麼?”徹抱著阿央,臉上的神色是曾有過又從未有過的慌張。

不為什麼……隻想知道你是否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淡然?阿央微笑。卻已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