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怎麼聽到這麼多女人在哭呢？”一個問道另一個。
“你還不知道吧，是新皇上在寵幸老皇上的妃嬪呢。”另一個回答道。
“這……這怎麼行呢？她們不是新皇上的叔母嗎？”這一個驚得張大了嘴巴。
“你是不知道，這新皇上心狠著呢，他不光是亂倫，這老皇上的妃子們用完了後還要弄得宮外活埋，他還當著老皇上的麵把自己的堂弟堂妹親手殺光了，但卻留了老皇上一條性命。”
“留老皇上一條性命，這是為什麼啊？”
“老皇上活著還不如死了呢，他現在是死死不了活活不成，他被新皇上囚在地牢裏，新皇上把他弄得可慘了，我告訴你新皇上是怎麼處置他的……”另一個便在這一個的耳旁低低的說了起來。等到另一個說完，這一個早已嚇得臉色慘白，戰戰兢兢地說道：“怎……怎麼會？這樣的主子……這樣的可怎麼伺候啊？咱還是想辦法早些出宮吧，待不得……待不得，這地方待不得了……”
竊竊私語的談話被清涼涼的風吹散在了偌大得像是找不到盡頭的宮廷中，私語過後，一片死寂。
而暖暖的未央宮中，徹年輕的身體滑過了一滴晶瑩的汗珠。他在大口大口地喘息，他有些累了。身體下的那個女孩子長相並不算好看，但麵容稚嫩，看起來應該比他要小好多。那個女孩子一直在哭，卻又不敢哭得太大聲。徹看著她，突然覺得這樣熟悉，在哪裏遇到過這樣一個人嗎？在以往的生命中仿佛真的出現過這樣的女孩子，麵容稚嫩，不經世事，仿佛世間的一切不論真假都讓她堅信不疑。可是這樣的女孩子還會存在嗎？當她被欺騙之後，她還會再愛那個曾經愛過的人嗎？她還會相信嗎？
“你是剛進宮的吧？”徹問她。
她含著眼淚點點頭。
“你不要哭了，我不殺你。”徹看著她，說道。
她停了一下，卻又再次止不住地掉下眼淚來了。
“你還哭什麼？”徹皺了皺眉頭。
“你不殺我，……可是你已經把我姐姐活埋了。”她帶著哭腔說。
徹一聲冷笑，掐住她的脖子問道：“那你是不是想陪你姐姐一起去死？”
那個女孩子緊咬著嘴唇並未答話，眼睛裏的淚卻一顆接一顆的滾了下來。
淚珠滾到了徹的手上，灼燒出一種炙熱的疼痛，徹鬆開了手，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女孩子還在哭，徹心煩意亂，冷冷地說：“快給我停下。假如再讓我看到你流一滴眼淚，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那個女孩子身子抖了一下，怯怯地看著徹，果然不哭了。但卻轉化成了止不住地抽噎。
徹突然覺得好疲憊，心裏頭像是有一種惆悵在緩緩地流淌。是想起來了什麼人嗎？到底是在因為什麼悲傷呢？徹也無心再理會那個女孩了，穿上了衣服，緩步走過帷幔低垂布滿月光的地麵，走出了未央宮。
殿外，是李敬中在守著，李敬中是從小就伺候他父王的太監，而他也是被李敬中看著長大的。李敬中跟他父王一般大，待他很好，但是他知道李敬中對他好並不是因為他是他的主子，他對他的好是從心裏的好，他感覺的到，所以當徹看到李敬中的時候，會嗅到這冰冷的宮牆上的一絲暖意。“陛下，”李敬中向他彎了下腰，當他抬起身的時候似乎是注意到了徹臉上的異樣，於是輕歎一聲，說道：“您得多注意身子。”
徹笑了，“還說我呢，我還年輕沒什麼要緊，倒是你，不要太辛苦了。”徹看著李敬中鬢角灰白的頭發，突然泛起一陣心酸。“我被趕出宮的這幾年……你一定過的很辛苦吧。”
李敬中低下了頭，緩緩說道：“我是奴才，怎麼樣都是過，沒什麼。隻是陛下……好不容易才回來，希望陛下要珍惜。”
“我會的。”徹點點頭。這才是我可以相信的人啊，我能相信的人還有多少呢？徹看著李敬中被歲月刻出紋路的麵容禁不住想到。
3
冰冷的天空上幾朵雲漂浮不定，一抹幽深的藍色漸行漸遠到天邊。
新進的宮女整齊的排成群低著頭快步走著。
掖庭宮。太監蘇總管在安排著新進宮宮女的差事，一旁一個帶著哭腔的宮女在苦苦哀求著蘇總管。
“求您了大人，不要把我派去未央宮！”
蘇總管無奈地看了眼那宮女，說道：“那可是天子身旁啊，這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美差你個傻丫頭就不要推辭了。”
“……”那宮女欲言又止，滿眼焦急卻又不敢說出口。
“什麼美差啊？我聽人說當今聖上可喜歡殺人啦，對奴才非打即罵。”另幾個同被分去未央宮的宮女低聲議論道。
那幾個宮女的竊竊私語聲有點兒大，蘇總管的耳朵動了動。“咳咳。”蘇總管加大聲音地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