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相信我。”付書雪低聲勸道。風追隻好鬆手,任由她扯下包紮傷口的裹胸帶,露出那一道傷口。
沈飛舟看見了,立刻慌了神:“這不怪我,風追早就看不慣我了,他想殺死我,我攻擊他是出於自衛。”
“很好,孩子,很好。”被稱作媽媽的男人攬過沈飛舟的腦袋,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而後繼續狠狠地瞪著風追,指著他的鼻子開罵:
“你要清楚我收留你的目的是什麼,和我的孩子們一起維護這個脆弱的生存環境。你有著他們沒有的能力,你的力氣隻能給好的地方使,要是我再在我的孩子們身上找到因你而起的一道傷,哪怕隻是頭發絲那麼細的傷,我都要你好看!”
“媽媽,這就是你的判斷嗎?”付書雪問,“還是事情不向著你希望中的真相發展了?你害怕這個轉折點?”
媽媽一怔,“你什麼意思?”
“鬼畜的自愈能力雖然很強,但大家仍能從這條傷疤猜想出它原來的傷勢,風追的實力大家也有目共睹,正因為如此媽媽才會讓他留在黑教堂,和我們一起保護這個家園。如果他真要置沈飛舟於死地,沈飛舟還能活到現在嗎?不僅還活著,還能出於自衛給比他厲害的對手一道刀傷嗎?”
眾人又迷糊了,但竊竊私語中都是對沈飛舟能力的否定。
“是啊,以前沈飛舟也做過,但都被風追打得很慘。”
“再怎麼說也是鬼畜,沈飛舟要真厲害,媽媽還用得著找個鬼畜看家護院嗎?”
風追聽到這裏,知道離真相大白不遠了,心裏也就有些踏實了。
付書雪像個演說家似的,聲情並茂地講述著她認為合理的真相:“媽媽,以前我去搶食物時,有空手回來過一次嗎?”
媽媽沉著臉。
“但是我今天空著手回來了!我原本和風追準備去列車上搶食物,然而,沈飛舟一路尾隨,等我們發現的時候,風追已經喝下了他下了藥的水。這點,媽媽,想必你今晚一定會記得檢查你抽屜裏的藥吧?”
到這裏,沈飛舟已經聽不下去了,他急著嚷嚷,媽媽製止了他。
“你繼續說。”
“風追昏迷,我沒辦法隻身涉險,所以才會錯過了軍隊的列車,而沈飛舟,還有他的幾個隊員一起綁縛了風追,他手上至今還留著當時繩索綁縛的痕跡。”
付書雪一個眼神遞過來,風追趕緊抬起自己的手,把手腕上的紅印子展現給大家看。
沈飛舟看到的時候那眼神毒地恨不得把兩隻手都切了,風追看著就高興。
有辯護律師就是好哇。
“我勸過沈飛舟,說不要忤逆媽媽,他希望你兩好好相處,沈飛舟,你現在能告訴媽媽你當時是怎麼跟我說的?”付書雪問,理直氣壯。
沈飛舟急紅了臉,破口大罵:“臭****,你給我住嘴!”
“媽媽,為了讓你不那麼寒心,我就不多說了。接下來再說我的事,沈飛舟,你說過你看到我和風追卿卿我我,對吧?”付書雪又問。
沈飛舟馬上點頭:“你這個賤人當時依偎在他懷裏,全身脫得精光……”
“你褲子上的紐扣呢?”
沈飛舟一愣,低頭看去,大門居然大開著,露出了黃色的小褲子。
“在這裏。”說著,付書雪展開手,手心裏就放著一枚紐扣,她把這枚扣子在大家麵前轉一圈後,輕輕地裝進媽媽上衣的口袋裏,拍了拍:“我想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不需要多說了。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托風追的福,我並沒有受到傷害,而他肚子上的這道傷就是趕來醒來救我時留下的!”
此時,媽媽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顯然,這不是他要的結果。他狠狠地瞪了眼沈飛舟,便轉身向豎梯走去:“走,我們去把那頭頭狼剖了,趁它的內髒還沒完全冷下去。”
風追對付書雪的恩德簡直感激不盡,他想說什麼,但付書雪偷偷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風追馬上就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