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
“亦琪!”
“琪兒——”
約莫十米長的大通鋪上,靠著土牆的一角,一個裹在粗麻被中的青年男子緊閉著雙眼,嘴角不停地抽動著,含糊著話語,隻是那三聲聽得格外的清晰。
通鋪前,靠著大門口,一個瘦的不像樣子的竹竿在那倚著,眼角中滿是不屑的神色,看著一側滿臉犯難的胖子著:“得,張大寶,你你撿回來個啥人,咱們外事房缺的是幹活兒的人,不是當爺的人!單不這家夥長得細皮嫩肉,一點腱子肉都沒,就這家夥,發病這兩,喊得都是掌門大姐的名諱,還那麼親切——”
“不清就是和掌門大姐有淵源呢,”胖子張大寶諾諾著。
“淵源?那你怎麼不通稟內門管家知曉呢?!”竹竿譏諷道。
“滿門皆知,掌門大徒林劍是掌門大姐沈亦琪最強的追求者,宗內不少喜歡大姐的人都被他收拾了,我若是把這事情通稟上去,豈不是害了這人的性命?”張大寶細細地分析道。
聞言,竹竿一翻白眼:“你還知道林劍惹不起呢?萬一哪個不走心的來咱們外事房聽見這家夥的風言風語,再傳到內門中去,豈不是就害了咱們兩人的性命?!”
“哪能這麼巧?”張大寶諾諾道,“再咱們這跑外事的,一年也見不到一個內門弟子,就算是見到了,那些內門弟子也是鼻頂過去的,你莫要瞎操心,出不了事情的。再者,等這人醒了,仔細交代兩句不就好了?”
“祝你好運,不要給我們外事房惹來災禍便好。”竹竿輕哼一聲,甩手走了出去。
這才方走出去沒多久,一聲聲急促的咳嗽聲在通鋪房中響了起來,頓時把張大寶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你看,我就了,人馬上就醒了嘛!”張大寶絮絮叨叨的著。
“咳——咳咳——”
再看那躺在病榻上的男子,一聲聲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水——水——”
“啥,你要水?”張大寶快步一走,從屋正中的桌子上拿起一個扣著的粗陶大碗,拎起一個有些暗金色的銅水壺,“咕咚咚”的倒出來一碗水。
又是三步並作兩步,扶起那病榻上的男子,便把碗送到了他的嘴邊。
“兄弟,不要著急,水來了。”
張大寶慢條斯理地著,看著一臉疲憊神色的青年:“莫急、莫急。”
甘甜的水如同傾盆大雨般,潤濕了雲逍幹涸已久的喉嚨,一雙無神的眼睛漸漸地有了神色,略帶著一絲迷茫,極其緩慢的環視著四周的布置,喃喃道:“這裏是——”
“落霞宗。”張大寶憨憨一笑,“前兩我從外麵回來的路上發現了你,但你昏迷不醒,還一絲不掛——喂——兄弟——你這是?”
“落霞宗,落霞……”雲逍呢喃著,似乎沒有聽見張大寶所的話語,那有些慘白的麵龐上露出了別樣的欣喜——
十萬年啊,他雲逍,終於回來了!
琪兒,我回來了!
我數萬年的潛修,成功了!
隻是這一身法力,似乎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