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前往邯鄲救清華,與君長秋見過一麵,這個人,和他父親軟弱求安的個性遠不一樣。君長秋野心勃勃,行事往往出人意料,詭怪難辨,或許他並不滿足於隻做東秦的馬前卒。看起來做不到的事,在他麵前,也不無可能。結盟一事,我認為尚有商量的餘地,將軍不妨一試。”
“將軍之恩,慕椋何以敢忘?今後不管慕椋身在何方,所謀何事,誓不做半分有損魏國和將軍之事。”
“至於清華,我會讓她忘記一切,這樣,她就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威脅了,將軍大可放心!”
可是,清華沒有給他任何安排命運的機會,結果,一切就變了。
不知不覺,慕椋已走到一處路口,破曉便在此處接應。
破曉一見到他,便湊在他耳邊道,“你後麵有尾巴。”
“讓他們跟著。”
慕椋剛回到魏營,便看見易琛正在案頭坐著,似是專為等著他回來,而且麵上明顯有些慍色。
“你們倆去哪兒了?”易琛開口道。
破曉隻是看慕椋的眼色,不敢回答。
慕椋便道,“我去見章少遊。”
“見他做什麼?”
“將軍是不是懷疑我勾結外敵?”
“不是這樣麼?”
易琛的眼神異常淩厲,言語也十分冰冷。
說實話,看到易琛的反應如此劇烈,他一方麵為自己的計謀即將成功而感到欣慰,另一方麵,他著實也有些說不出的失望的味道,畢竟,他從沒有把易琛當成是和贏桑一樣的人。
但是,算了。
慕椋暫且拋開了這些隱隱的不安,耐心解釋道,“這是我設的一個圈套。”
“我今日假裝和他敘舊,故意叫他手下人撞見,讓他們跟了我一路,此時秦軍必定已經疑他與我軍有什麼瓜葛。而且據我所知,章少遊個性孤高,在朝中獨來獨往,雖戰功赫赫,卻不大得人心。暉幽守將中,監軍陳永年曾因玩忽職守受過他的責罰。”
易琛便問,“陳永年又是何人?”
慕椋道,“他是太傅陳莫年的堂弟,論資排輩,少遊還得叫他一聲叔父。”
“可少遊向來公私分明,那次處罰著實令陳永年顏麵盡失,自那之後,二人已然不睦。”
易琛這才醒悟過來,認真聽慕椋繼續道來。
“陳永年平日裏就向贏桑告了不少狀,可都沒什麼成效。這次,他若認定自己抓到了少遊的把柄,必定大做文章,彼時傳到贏桑的耳朵裏,恐怕就是通敵賣國的大罪了。若能借此除去章少遊,暉幽關便唾手可得。”
易琛聽了這個絕妙的離間計,心情頓時大好,趕忙致歉,“都是我急性子,險些誤會了你!”
慕椋忙也道,“是屬下未曾提前知會將軍,將軍還勿見怪。”
“慕椋,你有這麼好的點子,如何不早使出來?”
易琛又想起叔父的死,心中著實難過,不免有些怨氣。
慕椋便歎息道,“離間計甚是陰險,中計者莫不眾叛親離,甚至於家破人亡。少遊總是我昔日好友,我又如何忍心,叫他落得如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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