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沒有什麼稀奇的,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如牛毛,喬妹妹未免太大驚小怪。”
錦書在慕椋身後陰陽怪氣嘟囔道。
清愁不服氣,道,“對別人我不驚不怪,可是椋哥哥,非尋常人可比。”
易琛走過來,拿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錦書的腦門兒,嗤笑道,“不許胡亂發脾氣。”
錦書一扭身,背對著他。
慕椋麵露愧色道,“我在此說一聲抱歉,引大家傷心了。逝者已矣,還請二位小姐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聽起來毫無破綻。
清愁卻道,“我記得良生哥哥的手腕上有個銅錢大的胎記,不知道椋哥哥有沒有?”
話音未落,她早已抓住了慕椋的胳膊,掀開了腕上的衣袖。
在眾人的唏噓聲中,清愁盯著慕椋手上的疤痕,怏怏道,“這是?”
我怎麼會不記得良生手上的胎記呢,可是我從來不敢像清愁一樣,當著眾人的麵去驗證這一切。
然而,驗證了又如何呢,慕椋的手腕上隻有一道鮮紅的新疤,並不見任何胎記的蹤影。
錦書一把推開清愁,幾乎吼道,“你輕點兒!”
“椋哥哥,我給你上點藥吧。”錦書轉而柔聲又急切對慕椋道。
“不要緊。”慕椋輕輕推開錦書的手,平靜地對清愁道,“這是我前些日子不小心燒傷了,尚未痊愈。”
我在一旁悄悄看著,鬼使神差問阿禮道,“你那金瘡藥還有麼?”
阿禮站了出來,懵臉道,“沒有了。”然後湊過來問,“怎麼了?”
我悶悶道,“不是說不留疤麼。”
阿禮又懵懵地點頭,道,“是啊。”
錦書又氣急敗壞指著清愁喊道,“你還有完沒完了?都說了椋哥哥就是椋哥哥,不是什麼沈都尉!”
清愁自知理虧,但是不肯吃虧,就要跳起來去爭辯,被我強摁下了。
我隻好對慕椋解釋道,“清愁一直把良生當做親哥哥一般,第一次見到先生你,難免想起良生哥哥來,故而感傷,就和我初次見先生一樣,一時恍惚,幾乎認錯,是我們失禮了,還望先生不要計較。”
說完誠誠懇懇給他們鞠了一躬。
慕椋忙道,“不妨,我明白。”
錦書這才作罷。
易叔叔卻走過來,數落錦書道,“一件小小的事,值得你大呼小叫的,太沒規矩了!”
虞姐姐趕過來打圓場道,“錦書也是一時心急,不要怪她了。”
聽易桓嗬斥她的時候,錦書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了,待虞姐姐一安慰,那淚水就如同雨後的梨花一樣撲簌簌地落下來,萬分委屈,虞姐姐竭力安撫,好一會兒才止住哭泣。
之前見過錦書一麵,看起來挺是婉靜可人的,倒沒想到個性與清愁是一樣的強,兩人初次見麵,就因慕椋爭得勢同水火,實在令我始料未及。
這場送別,離別的愁緒幾乎被這場鬧劇衝散得差不多了。
沒過多久,易琛便提醒道,“時候不早了,叔叔,我們啟程吧。”
我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互道珍重。
雨忽然下得大了,亭外的兩匹馬忽然騷動起來,其中一匹乍的騰空嘶鳴,極盡淒厲,瘋了一般衝破韁繩,狂奔而去。
我內心的不安在此刻再次被喚醒,粘濕的空氣裏飄來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兒,一瞬間排山倒海般朝我們洶湧地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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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