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肖遇也是正大光明心安理得的帶著沈梔回了京。

畢竟外敵為先,這時候就算皇帝想,也絕對沒有膽子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找肖遇的麻煩。

借此機會,肖遇也直接讓老夫人的六千私兵全部帶走,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地方,自然是更有利於軍隊的成長。

望著有些時日未回的京城,沈梔的心裏有了些說不出來的情愫。

兩個主子不在,整個王府依舊被打理的有條不紊,絲毫沒有任何亂了套的跡象。

茯苓和雲流也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不僅如此,整個京城的子民就跟盼著自己的英雄回歸一般全都站在了城門口。

像這般城池淪陷,是北冥曆年來從未發生的事情,如今璃王剛剛被撤,肖王沒了實權,這川陵就遭受如此大劫,百姓們自然會期望他們這心中的戰神能重新拾回疆土,以保北冥安定。

沈梔就想當初第一次見到這場麵一樣,將頭伸出馬車外,朝著路邊的人我微微笑著,隻是肖遇的臉上卻沒有那般好的心情,反倒是垂著頭,似乎不願意聽到馬車玩的迎接聲。

“你怎麼了?自從靠近京城就開始愁眉不展,可是不想聽外麵這大喊聲?”沈梔將窗簾放下,整個轎子頓時陷入黑暗,印的肖遇的臉色愈發暗沉,更好似藏匿在深淵裏麵,不願意出來。

“以前是守著無愧,現在……嗬……”肖遇有些哭笑,心裏卻也有些發寒。

他是將軍,本就是用來守衛疆土的。

當年他打了勝仗也自然是沾沾自喜,可如今,先不說這這場仗還沒有真正的開始。

但論這顆心,他就已經有負這些百姓。

“外麵的人以為我會去川陵將西樓人趕出去,卻不知道我若是出兵也隻不過是過去裝裝樣子。”

西樓人自然要打,可現在卻不是時候,他肖遇要等著一切全部都如同計劃那般,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才是肅清沙場的時刻。

而在這之前,川陵就隻能成為犧牲品。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開始思索自己這麼做究竟對不對。

他想著推翻皇帝是因為他隻顧及自己的權威卻忘記百姓深處水火,那莫離呢?

莫離此番做飯,讓川陵淪陷,雖然禍不及其他百姓,但與川陵而言,他能算得上是明君麼?

沈梔見他這模樣便不再說話,而是將他輕輕抱住,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與我而言,你就是當之無愧的戰神。哪一個皇帝麵前不是鮮血鋪路的,若是必然,那也就見怪不怪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隻是想陪在他身邊,告訴他:“既然決定了那麼在思前顧後的反複斟酌便沒有意思,不管怎麼樣,我還會站在你這邊。”

肖遇眸子有些輕輕的顫動,他一把將沈梔攔在懷中,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的點了點頭。

“準備下車了,就要到了。”

他的聲音輕輕的想起,比方才初入城中時,多了些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