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給我起來!再不起來我揍你。”蓮音一臉嗔怒,手裏還拿著搗藥的石錘,就連身上裹著的圍裙都還未解下:“還裝?昨天肖遇都跟我講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一錘子掄死你!”
梔兒聽到她說肖遇都坦白了,頓時泄了氣,隻好訕訕的賠笑,一臉無奈的將床簾給掀開:“你都知道啦。”
哎,當初她想說還是肖遇說要對其他人瞞著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結果現在倒好,就差人盡皆知了。
蓮音重重的將石錘甩了一下,雖說並沒有砸她身上但石錘上麵沾著的藥材碎屑卻直接甩到了她的嘴邊,害的她連連呸了好幾口:“行了行了,知道你還過來怪我。”
她也算是個受害者了,能不能對她這個受苦受難的人溫柔點!
“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瞞著我,你知不知道我和東方玨都快急死。”蓮音額眉頭緊皺,渾身都充斥著惱意。
那個跟梔兒長一樣的女人真的是比誰都難伺候,在王府裏就跟自己是祖宗一般讓所有人都得遷就他,就連東方玨脾氣這麼溫和的人都忍不住在她麵前碎碎嘴。
可見這幾日在王府過得簡直要度日如年了,不過還好,昨日就去了別院。
“東方玨?”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在蓮音的口中響起,沈梔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衣服內含的笑容:“看樣子你和東方玨相處的很是融洽啊。之前都是喊得東方公子,如今都開始喊全名了。”
她咧嘴壞笑著,整個臉上似乎都寫著兩個大字“有戲”!
蓮音的臉霎時通紅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用手裏的石錘對著她的臉狠狠的推了過去:“還不都是你,如果不是能沈梔那般難伺候東方玨也不會每日在我門前窩著,一來二去……不久熟了嘛……”
她眼睛微垂,裏麵藏著甜膩的笑意。
梔兒吃痛的揉了揉臉上那沾滿藥碎的地方,一臉無奈的說道:“哎,又是兩個掉進愛河裏搓澡的人,明明是個神醫竟然下手都開始不知輕重了。”用手輕輕推她一下也就算了,竟然真那石錘推她,這是師父在清理門戶麼?
她頓時好似想起什麼似的連忙將簾子給掀開說道:“方才褔庸去找你,你可跟他說了些什麼?”
蓮音挑了挑眉,一副得意的模樣:“我自然是個會說話的人,他不過是問問你在哪兒,我跟她說你去外賣采藥了,若是有事情我可以代為轉達,然後那公公就嚷嚷著要你去皇宮給皇後看病,我一聽這是跟我沒關係啊,就連忙應下了。”
“應了?”梔兒睜大了個眼睛甚至想捶她兩拳:“還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假皮帶著我連都痛了,一點都不想再帶這模子。”
蓮音看著她搖了搖頭,又翻了個白眼:“我也沒說讓你今天啊,再說,過了今天你也就不用帶著東西了,直接進宮便好。”
“不用?”梔兒一下子沒明白她說這話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這身份已經算是見不得人了,難不成還有能將其放在明麵上的方法?
蓮音很自然的點了點頭:“是啊,今日接你回來之後王爺就和東方玨出去了,若是有什麼你直接問他就好,他既然沒有告訴你,想必是準備安排妥帖了然後親自跟你說。”
這肖王也是一夜未眠,處理好那個女人的事情就去找了梔兒,而今日又是去了趟別院說要給梔兒一個能正常行走在人前的身份。
其實說白了就是讓真正的沈梔當那個永遠隻能藏在暗處的影子。
雖說在別人剛剛廢掉雙腿的時候又找別人去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殘忍,但以現在的局勢來說隻要能保證活命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想必是肖遇已經提前給王府裏的下人打過招呼,等到梔兒恢複本來容貌完好無損的站在眾人麵前時竟沒有一個人有驚訝的神色。
她起來的第一件事情除了吃點東西就是和蓮音一起去準備藥膳粥給茯苓服用。
嘴巴並不能完全張開,光喝水必然是不行的,這藥膳粥雖說也並不太頂著飽,卻也比光喝水來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