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她也是北冥的公主,就算多可惡那也是北冥人,被東傲人弄成這般模樣,任誰都覺得可氣。
“這赫連文宇真不是個東西!”肖遇咬牙暗呸了一聲,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坐在對麵的司惜整個人好似驚嚇了一般跳了起來又坐回了石凳。
隻是臉色依舊蒼白,毫無血色。
梔兒看著司惜這模樣連忙緩和氣氛擺了擺手:“怎麼會,這肯定不是赫連文宇做的。上次在川陵他還提議過不要濫殺無辜,隻殺官兵就好,又怎麼可能下如此重手?”
說著還十分僵硬的笑了笑,畢竟此時讓她笑她可真笑不出來。
此言一出,肖遇的眉眼中又多了幾分吃味兒的神色,冷著眸子看著她,聲音也低了幾分:“怎麼,就因為那赫連文宇說要娶你,你就念起他的好來了?”
梔兒立馬露出一副對牛彈琴的模樣,更是有些無奈的癟了癟嘴。
她這麼說哪裏是為了年赫連文宇的好,而是為了照顧司惜啊。
當初司惜可是差點就成了赫連的妃子,若不是因為她自己堅持要嫁給莫離,此時受罪的,隻怕就是她了。
司惜好似猜到了梔兒這麼說的願意,臉色慢慢的緩了過來。
她的手被莫離緊緊的攥在了手心,從冰冷漸漸的變得有了些溫度。
“這大概就是遠嫁的公主。”
賭好了,恩愛一生。
賭不好,隻能成為王朝的陪葬品。
她是江月人,江月國離這北冥也是相隔甚遠,當初麵對莫離的冷待以及他刻意的重手,她都有過這種遠嫁落寞的感覺。
但那已經算作幸運,畢竟很多公主還不一定能活的有她舒服。
到了今天,她徹底確認了。
以前隻是在哥哥口中聽過,可今日卻真真實實的擺在了眼前。
遠嫁的公主人是回來了,卻是被抬了回來。
雖然人沒有死,但這模樣還不如死了來的輕鬆自在。
“你放心,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在你的身上。”莫離將她的手攥的很緊,迫切的想將自己的溫度傳到到她的身上,最後竟直接將她的腰給攔住,將她整個人半抱進懷裏。
“是我不好,說要來這裏坐,結果讓你看到了這些東西。”
這哪裏怪得了莫離,就算現在看不到,之後也會知曉。
這裏的夫人小姐都八卦的很,隻要有人看見必定一傳十十傳百,最後鬧得人盡皆知。
不過這一切對東傲國來說都是無妨。
畢竟嫁出去的人就已經沒了這北冥的身份。
東傲處置自家媳婦,隻要不弄死都是給北冥留了一份麵子。
“我們先去別的地方看看吧,來坐在這裏心裏有些不踏實,不如四處走動走動,緩緩情緒。”梔兒連忙起身提議。
其他人連忙符合跟著她漫步了起來。
隻是剛走回人堆不久就看到皇帝從禦書房的位子走了過來,因為走得是另一條路,所以並沒有與他們四人正碰上。
這時間,這路線,必然是已經見過挽月公主了。
可皇帝臉上沒有半分不好的神色,就連一點點氣憤和心痛都看不到。
反倒是好似一概不知一般和大臣的家眷們交談起來。
顯得十分仁慈和和藹。
隻是這和藹的皮囊下到底藏了一個多麼冷漠的心。
挽月雖然不是皇後所出,但也是他的親女兒,雖然脾氣不好但模樣也算是可人。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一點都不心痛麼?
還是說早在送走挽月時他就清楚,這女兒隻要交出去,就別指望回來了。
帝王家,果然無情。
莫離的眼睛緊緊的看著自己的兄長,沒有神色,隻是靜靜的看著。
恐怕這就是他熟悉的模樣。
三皇兄溫和,寬以待人是眾多兄弟的楷模,可那時候皇兄殺他時就沒有一點猶豫。
明知殺掉三皇兄會引起眾人憤怒,他寧願殺更多的人滅口也不遠放過三皇兄。
這就是北冥的皇帝。
無情,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