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遇隻是微微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自己則是站起了身子在小院中來回走動著。

見房間的窗戶未關,他慢慢的挪到了窗邊朝著房內看去。隻見茯苓好似惹怒了沈梔似的跪在了窗邊。就連蓮音送來的寧神香也斷在了地上。

而沈梔則是跟沒事人一般背對著窗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不知睡著了沒有。

他有些不踏實的抿了抿嘴,隻是一個垂眸便看到了掛在床邊花盆中的金牌墜子。

墜子的繩子已經被扯斷,就連中間的肖字上也沾染了少於蠟油的痕跡。

他的眉頭不禁擰住,剛伸出手想要將那金牌拿起來看看就見茯苓已經起身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王……”

還未等茯苓開口說話,肖遇就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茯苓轉身看到小姐一動不動的模樣這才心神領會的點了點頭,又在屋內將掛在花盆中的墜子摘了下來,透過窗戶朝著肖遇抵了出去。

隨後才將裝著斷香的木盤端了出來,這才走到肖遇旁邊行禮說道:“王爺,主子已經睡下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您也進去歇息?”

肖遇朝著木盤中的斷香看了一眼,眸子又深邃了幾分:“這香是她自己折斷的?”

不知是身體不適的緣故還是怎的,聲音也顯得比平日更低沉。

茯苓微微的點了點頭又慢慢說道:“是,小姐說這香熏得她眼睛都睜不開所以就將這香給弄斷了,還說這香不如國舅府裏的桂枝。”

這桂枝雖然清淡好聞,但用來熏香卻還是濃烈了些,不如這香草燒出來的寧神雅淡,小姐已經一兩年沒熏過桂枝了。

肖遇看著斷香微微的出了神。

這香草本來就是用來寧神的,平日裏也是用來薰衣使用。有些困乏也是正常,和已經是大晚上的了,她不點這香草倒是是要做什麼了?

而且最讓他有些奇怪的就是這斷香的舉動,雖然平日裏對於不喜歡的東西表現的十分明顯,但對於蓮音送來的物件她還是會留三分麵子。

怎麼說也是自己拜的師父,自然會忍著點性子。

像這直接斷了蓮音香草的行為,平日裏是絕對不會有的,即便是收到驚嚇也不該做出與往日性情不同的舉動來。

茯苓隻是微微欠了欠身就端著盤子退了下去。

肖遇將衣服理了理,卻又並未進門,而是直接朝旁邊的空房走去。

既然她今日收了刺激,那邊讓她好好休息休息,仿佛並不是隻有這一個房間能睡人。

肖遇平日裏是聽不到什麼腳步聲的,但此時因為受傷的緣故,在靜夜中還是留下了聲響。

等到這聲音漸漸消失的時候,床上的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她轉過身朝著敞開的窗戶看了一眼,眼睛裏多了幾分冷冽。

雖然她並沒有多年習武,但再消失的這兩年她也被強迫著學了些點皮毛。

此時她入肖王府也不過是為了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並無其他。

可現在她心裏卻多了幾分不甘心的模樣。

她早就聽說那賤女人和這王爺過得如膠似漆,可現在她自己感受了卻好似並不是如此?

是傳言有誤還是肖遇發現了什麼?

不管什麼模樣,她都不甘心。

雖然當初他對肖遇並沒有太多的興趣,可現在卻不然,在過了兩年非人的生活後才知道如果能真的步入這肖王府也許才是最好的歸宿。

所以她的計劃似乎要改變一些。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怎麼當一個徹底的王妃!

水霧氤氳的山洞裏,經過一夜的休整,沈梔身上的汗已經幹了卻還是有些潮濕的模樣,整個手心都是粘粘的。

還好那些人似乎並沒有想過直接要她的命,方才紅鬼還進來給她喂了早飯,況且又經過了一整晚的休整,真個人看上去也顯得精神不少。

“讓我出去,我要去如廁!”沈梔用力的拍著棺材壁,此時她並沒有裝,畢竟人有三急這個倒也可以理解。

這青紅鬼雖然比較囂張,但也不算是完全不通情理。

好好的大活人豈能讓一泡尿給憋死?若是真出什麼岔子,在老大那裏也交代不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