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們都躲在房裏,實在是有些聽不清,隻知道大致聲音是從東邊的方向過來的。”
沈梔笑了摸了摸他的臉頰,但眸子裏卻盡是失落之色。
東邊。
她和蓮音的院子都在東邊,所以是在是分不清到底從何而來。
“對了,摩擦聲!”
她的眼睛頓時亮了幾分,嘴角也不可控製的向上揚起。
之前她在嗩呐中聽到了細微的摩擦聲,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跟其他聲音相比卻也顯得實在突兀。
她朝著院外慢慢的走去。
而剩下的其他人則是留在這裏看看等待小香醒來,畢竟她才是第一目擊者,若是從她這裏能了解到情況,那必然會提高更多的真實性。
沈梔接過侍衛遞給的燈籠,因為就在王府的外牆,所以她也並沒有讓其他人跟著。
她從王府的側門出去,比從正門走要進許多。
走正門要彎過整個箱子,而走側門則是隻需要繞過側門外的大樹就可走到北圍牆的外麵。
平日裏雖然大家歇息的早,但任有不少人會在此時出來擺夜攤,畢竟夜裏的生意比白日裏要賺得多多了,就連對家也少。
可現在的街上,一個人也沒有,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和府裏傳出來的聲響她聽不到任何聲音。
本以為馬上會要狂風大雨,可現在卻也顯得十分寧靜。
唯獨這略微癱軟的泥土,才有些方才下過雨的痕跡。
這肖王府的院子雖然是前段時間才換的新宅,但宅子卻不是新建的。
一般靠近內城的宅子都是供皇家使用,抄了家什麼的也就重新收歸皇家,直到下次有新官上任再將宅子分發出去。
而這初的肖王府便是如此。
府內和正門的院牆雖然是全部翻新過,可這後牆卻是從未管過。
她不由的歎氣抿了抿嘴,看來給這天子辦事也有不少人那命偷懶。
以至於這後牆的地方又不少被劃過的痕跡,更是有些坑坑窪窪不平整的地方。
她拿著燈籠朝著牆壁靠近了幾分,更是伸出手來直接朝著那些細細的紋路摸索過去。
隻見那些細小的痕跡在手中變得逐漸清晰起來,直到摸到一條很深的溝壑,沈梔的眸子才是愈發的深邃。
“就是這兒!”
她將燈籠又抬高了幾分,透過微弱的燈光朝著溝壑的位置照去。
用手輕輕一摸手指上還有黑色的粉末,看樣子應該就是今天刮得錯不了,要不然這類似木屑的粉末早就沒了。
那照這麼說來,當初聽到的聲音便真的是出現在這北院牆,那麼他們在南邊聽到的又是什麼?
沈梔將身子往牆邊縮了縮,也不知從哪兒卷起的風讓她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剛準備抬腳從樹邊繞過去,卻聽到遠處的空氣中似乎飄散著燃燒的味道。
就連耳朵裏也漸漸的響起了越來越大的嗩呐聲。
霎時間她的血液好似凝固了一般,更有些不知所措。
雖說從側門走會進很多,但此時想要跑到大樹那邊繞過去卻也是有些難度。
而她又提著燈籠,顯然是夜晚中最明亮的一個。
顫抖的她,連忙慘白個臉將蠟燭給吹麵,以最快的速度朝著一旁的花圃下躲去。
還好夜深,周圍又沒什麼光照,她躲在那裏又有半邊的圍牆做遮掩,倒也並不太明顯。
那聲音她十分熟悉,就是跟她之前聽到的一模一樣,調子就連改也不改的相同。
受到驚嚇的她似乎連感官都開始放大,總覺得越來越清晰。
緩慢又壓抑的調子從遠方的巷口慢慢的變大,躲在花叢中不敢露頭的她隻能從縫隙中看見不太清晰的身形。
來著一行共有八人,兩人抬著黑色的棺材,而前方兩人在揚著招魂幡,而後麵的四人,一個在吹嗩呐,一個在敲鑼,剩下兩個在揚這紙錢。
與想象中的不同,她以為外麵傳言的鬼怪會穿著白色的衣服或者紅色的衣服。
但是這群“人”卻穿著黑灰色的袍子,袍子好似乞丐穿的一般破爛,可卻長長的遮住腳步,讓她一時間無法分清到底是人是鬼。
隻是這掛在棺材上的兩個小燈籠顯得十分隱身,裏麵飄著的淡藍色的火焰讓整個環境變得更加陰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