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巷口處似乎還能聽敲鑼和嗩呐殘留的回音。

“什麼也沒有。”他提了提衣服從門外慢慢進來,也許是傷口疼痛的緣故,雖說說的很輕巧,但是額頭上已經滲出來了不少汗珠。

沈梔連忙將窗戶關上朝著他跑了過去,輕輕解開了胸前的衣袋,又趕緊取出來傷藥,這才有些急躁的給他重新包紮起來。

“別做什麼都風風火火的,外麵真要有危險你該怎麼辦。”

肖遇笑著抿了抿嘴,他又不是傻子,外麵要是真的有危險他斷然不會出去。

不過是疼痛一下,換她這麼緊張的眼神也倒是值得。

“無妨。”他剛覺得口渴給自己倒了杯酒,還沒碰到嘴呢,便被她一手給剁了去。

心裏自知受傷不易飲酒,也隻好搖了搖頭的笑了出來。

眼神十分柔和,顯得他格外好看。

沈梔本是想生氣的,可見他這幅模樣倒是一點兒也氣不出來。

隻好將酒壺和酒杯都放到了一遍,這才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這麼管不住嘴,非要讓傷口好好疼疼才知道我說這些也都是為了你好。”

她將紗布剪斷後又給中間剪成分開的模樣以便打結,可一想到方才那聲音,真個人的眼神任就是低沉了幾分:“難不成真和茯苓他們說的那樣,這京城內真有鬼魂作祟?”

雖然她並不想信這個邪,但方才那聲音她也是聽到了,確實瘮得慌。

肖遇一遍穿著衣服一遍挑了挑眉渾然沒有之前那副緊張的模樣。

“鬼魂麼?若真是鬼魂拿到還好了。照目前這形勢來看,並沒有出現任何傷亡,隻是單純的有不少人被嚇到了而已。若真是鬼魂證明並沒有什麼傷害。可若不是……”

他的笑容慢慢的愣了下來,又垂下了眸子,將手心捏的更緊了些。

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沈梔也能猜到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這鬼魂不傷人自然沒什麼可怕的。

可若不是鬼魂,鬧出現在這麼一出肯定不隻是單純為了嚇唬嚇唬人這麼簡單。

“若不是鬼魂,隻怕也不是場簡單的陰謀了。”

隻是為了嚇人隨便扮一兩個鬼也就算了,如今這件事不止牽扯到了皇帝更是引得全程戒備。

這中間到底要做什麼,恐怕隻有始作俑者和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能夠分的清楚。

其他的人,也不過隻是胡亂猜測罷了。

肖遇是個向來不信鬼神的人,雖然不信但也並不反駁別人的信奉。所以一直保持著適當的敬畏,每到集體禮佛的時候他也能跟著眾位大臣一起規規矩矩的拜拜。

可對於此事他的態度比往常更要明顯了很多。

更是直接說這件事與鬼怪並無任何關係,但又問他為什麼,他卻也是含含糊糊說不清楚。

也許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讓他不得不思考發生的這一切對於參與者帶來的利與弊。

若真的如他所猜想的那樣,那麼隻怕這鬼怪一事也會涉及到肖王府和璃王府。

沈梔輕輕的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難得啊,頭一次見你這般出神。”

這種出神無論是戰場還是在朝堂上都是大忌,所以肖遇一般都不會流露出這般表情。

他將沈梔的手微微攥緊了些,心裏卻有了幾分不踏實感。

“最近的京城越發的不安穩,隻怕以後發生的動靜會越來越大,而且就目前分撥的勢力而言,隻怕並沒有表麵上看的這般簡單。”

畢竟如今還有繼承大統資格的隻有璃王,所以就算朝堂上分撥勢力而言也不過就是皇帝和璃王兩派。

可就目前的形式來看。

這動靜對誰都不利。

目前這情況與當年三皇子那次的動亂相似,隻要一有人想起,勢必會重新思考皇帝這皇位的問題,從而的,也會開始議論起璃王來。

如今莫離的勢力可以說是傷了元氣,在這種情形下議論他與他而言並非好事。

當然,這點皇帝也很清楚,所以現在才能保持住這樣一個局麵,並沒有對莫離做出什麼其他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