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想問,可又礙於目前緊急的情況,並沒有將她想要問的說出口。

隻是看著莫離的臉,心中越來越沉悶:“好端端的怎麼就中了屍毒呢?他是親自解除了什麼屍體麼?”

沈梔將這些天的情況都大致過了一邊,這才想起莫離雖未碰到屍體,可缺直接接觸了浸泡屍體的水。

這水中又沒有福爾馬林消毒,自然有大量的病毒的和細菌。

單單依靠事後簡單的衝洗自然是去不掉的,就連她隻是腳觸碰了些,下午一回到府裏就給自己好好的消消毒。

更何況是莫離?

他不僅沒帶手套直接將手伸了進去,雙腳更是踩到了那淤泥裏,接觸的麵積恐怕都是她的十幾倍了。

如此來說,中了屍毒也不算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

沈梔從藥箱裏取出來一小瓶藥丸,往手心裏倒了兩顆便立馬塞進他的嘴裏。

“用水把藥給喂下去,等會他醒來的時候會覺得惡心,吐出來之後會好一些。”

這些不過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想要解決根本還是要配合上外敷,最好是藥浴。

她在桌上寫了整整一個單子的藥材交給了茯苓,眼裏卻是一直看著司惜,有些無奈的神色。

她這身體還沒好呢,這顆有她忙的了。

“我讓茯苓去取藥燒水了,等會讓莫離泡在木桶裏,你給他按摩一下學會也好幫助藥性的吸收。”

她慢慢的將莫離翻了個個兒,有一把抓住司惜的手將其按倒了他的背上。緊接著又順著他的腰椎向下拂去。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這一路上的穴位都需要揉捏。

畢竟這些位子我們不太方便啊,也隻能辛苦你自己了。

司惜連忙拚命的點頭,就好似害怕她自己幫不上忙似的。

沈梔剛準備粗去看看,就被立馬推門而入的茯苓撞了個滿懷。

她有些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臉色顯露出微微不滿。“幹什麼這麼急,直接衝了進來,可給我疼死了。”

她一邊揉著鼻子一邊朝著茯苓看去。

隻見她麵色更加不安,臉上也是各種焦慮的模樣。

“小姐,王妃,大事不好了。方才我去藥方的時候剛好遇到一個承天府的人過來找璃王,一問才知道,這承天府不止是璃王,大半的人全都暈了。而且這麼一比較下來璃王還是最好的,有些人都昏了還不斷的口吐白沫。”

最讓她感受到恐懼的,不僅僅是那來著的形容,而是當她準備告訴那人他門中屍毒的時候,那人一口咬定是他們自己破壞了水中鎮靈符,所以觸動了啟陽崗的邪祟,導致他們所有人都邪氣入體,命不久矣。

“小姐,你說現在可怎麼辦呢啊,還不會真如他們說的一樣是被邪祟侵蝕了吧。”

沈梔直接露出生氣的模樣,更是作勢想要超茯苓拍打去。

“你跟我都這麼久了,怎麼連我說的話都不信?我說了這病能治就是能治,他們那裏找的理由啊,居然這麼不專業。”

茯苓雖然知道小姐說的自然沒錯,可現在最要緊的並不是爭論誰對誰錯的時候。

“小姐,讓我這麼著急的可不是這件事情。方才那人過來說,承天府侍衛大批暈倒的事情已經被皇上知道了,皇上相信了這些人都是被邪祟附體的鬼話,更是下令要將他們直接處死!”

“處死!”沈梔的聲音頓時大了好幾個高度。

更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不過是得了病怎麼就偏偏要下令處死呢。

最奇怪的事情是,著啟陽崗的事情皇帝從來沒有插手過,就連當初有人說她沈梔是凶手並且拿出大量的證據的時候都沒有直接做出過任何反應。

倒是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的時候他突然出現更是直接發布了處死中毒者的死令。

這樣一來不是顯得十分奇怪麼?

她的神色頓時陰沉了幾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又看了看桌上的筆墨,頓時眼睛又亮了幾分。

“茯苓,你將我方才給你的藥方抄一份送給承天府的人,就說這是之前我出門遊玩無意間溺水後老神仙賜予的藥方,專門克製這種邪祟。”

她緊緊的看著茯苓,想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到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