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聲,之間沈梔一臉疲憊的從門口踏了進來。
“這些賓客們可真難對付,恨不得將今日之事刨根問底挖個底朝天才肯離開。”
其實最開始去了尋芳院的也僅僅隻有莫離,可送張嘯離開的時候大家都看個清清楚楚,又不是傻子,這張嘯從哪個方向出來的他們一看便知。
她有些疲憊的捶了捶自己的胳膊,拖了把椅子順著莫離的位子在肖遇的床邊又坐了下來。
“幹嘛?你們兩個這麼把我圍著,不知道還以為這是在瞻仰遺容呢。”肖遇微微的歎了口氣,將身子靠窗內挪了些,但整個人的臉色缺沒有任何改善,反倒是表情更加凝重了些。
他想要開口缺又好似不知道如何說才得體一般。
倒是莫離看了他這副表麵,抿嘴微笑的搖了搖頭,轉過身朝著沈梔慢慢說道:“方才我跟阿遇聊了會也大致知道了聽雪的事情。既然她今日小產,那你可派人去看過?畢竟你如今在府中做主母,即便是心裏不樂意見她也還是要關照下才好。”
說完他又微微看了看肖遇,之間他眉色舒展,想來是猜中了他的心思。
沈梔的臉色微微按了幾分,眼睛確實緊緊的看著肖遇。
想要問什麼難道自己沒張嘴麼?居然還要莫離幫著問,丟不丟人。
可她也沒直接拆穿,倒是歎了口氣靠在了椅背上。
“雖然我並不喜歡她,但有些規矩我還是懂得。方才送完那些賓客我就過去看了,雲兒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整個府裏都沒找到人,想來定是趁亂逃跑了。而那聽雪……”
說著她不由也惋惜的搖了搖頭,見到聽雪的時候她自己都跟著下的退了幾步。
“我已經喊蓮音去看了,之前大夫已經寫過了藥方,可偏偏恰好又出了這檔子事誰都沒有去熬藥,聽雪到剛才還等於是被人幹晾在哪兒。”
血在都在床單上凝住了,那銅盆也一直放在床上沒人去打理。
怎麼說也是在肖王府長大的小姐,現在弄的比下人還落魄。
“那小產的胎兒我見過了,根據那大小來看起碼已經足月。若非是那些禽獸幹的蠢事,那邊是那張嘯之子。”隻是沒想到啊,最後落得一個如此下場。
她沒有將那房內的場景細說,不管怎麼想這何聽雪都是和肖遇生活了幾十年的親人。見他此時的表情就知道他此時的心裏並不好。
還好蓮音去的即時,又用天機丸吊住了她的命,要不然到時候就剩下一局死屍躺在那裏了。
“哦對了,我還找到了巧兒,巧兒那丫頭傷口都發臭了,想來也吃了不少苦。整個人都有些瘋瘋癲癲的模樣,現在已經讓茯苓去照看了,畢竟是府裏的丫頭,總不能這麼莫名其妙就折損了不是?”
她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悄悄撇了眼肖遇,見他麵色雖然凝重但沒有之前那般糟糕,這才又將身體放鬆下來。
但又四處看了看,見床邊的軟榻上沒了雲流的蹤跡,這才又微微皺了皺眉頭疑惑了起來:“雲流呢?他身體還沒好,還不適合亂走動。”
肖遇側身看了一眼,整個人的瞳孔又染上了一絲怒氣。
這女人到底清不清楚什麼叫男女大防,這房間怎麼說也是她睡覺的地方,怎麼好讓其他男子進來住著?
“我見他氣色不錯,就將他趕出去了。”
沈梔故意朝著他翻了個頂天的白眼,這才慢慢的說到:“你這做主子的還挺無情的。”
肖遇挑了挑眉,卻又捂著傷口笑了笑。
無情?若是真無情,他又何必白挨這一劍。
莫離見夫妻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臉上頓時有些說不出的尷尬。
更是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一種落寞感。曾幾何時他一個人喝酒的時候,也有那麼一個女人一直在他旁邊嘰嘰喳喳的吵著。
可現在……
沒機會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將桌上的扇子拿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溫和的說到:“既然阿遇沒事,那我改日再來造訪,如今府中正式忙碌的時候,我就先不打擾了。”
他轉身剛準備要走,沈梔邊說要送送他也跟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