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氣息十分微弱,說起話來也是斷斷續續好似吊著一口氣強撐著,就連眼神也似乎有些朦朧不堪。
雲兒一臉微笑的拿著藥盒提起裙擺,漫不經心的在她的身前蹲了下來,擋住了巧兒身前唯一的光線。
好似十分嫌棄的用兩個手指揪著她的頭發將她趴著的她直接扯著翻了個麵來。
背上血跡還未凝固,猛地接觸地麵引得巧兒突然眸子瞪起,發出了一聲慘叫。
見她這幅模樣,雲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更是直接掏出懷裏的帕子將她的嘴給塞住,防止她再叫出這麼大聲招來府裏其他人。
“我告訴你,即便你我都是侍女,你可別以為我和你一樣都是賤婢。你不過是個有爹生沒娘養的賤種,根本就不值得那賣身的幾兩銀子,而我可就不一樣,我可是小姐花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帶回來的姑娘,和你這種賤婢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別用你這狗眼看我,把我也當成你這種的下賤貨。”
她雖然嘴裏好似噴著口水,又聽到絲絲磨牙的聲音,但臉上任舊掛著讓人有些恐懼的笑容,更是由內而外的透露出幾分自豪感。
她還不是這府裏的賤婢,怎麼說也是能和茯苓比的一等丫鬟,而且就連茯苓當年也過是個被收養的棄嬰跟自己一比也是弱了幾分。
她父母健在,吃喝完全不愁,根本不想來著王府當侍女,若不是聽雪小姐和張尚書找上他,她根本不會因為開個一百五十兩的價錢就妥協。
雲兒似乎有些不耐煩的狠狠的推了一下巧兒,有將那黏在傷口上的頭發給扒開,這才將藥盒慢慢的給打開,用裏麵的木片輕輕的攪動幾番,這才取出了一點露出了更加陰狠的笑容。
巧兒見到這黑乎乎的藥整個人似乎抽搐了一般不斷的向後縮著,不顧背上的傷在地上摩擦,拚命的往床邊挪動。
可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雲兒隻需要抓著她的頭發往後一扯,她又回到了原位。
“唉,你這就不乖了。我在給你上藥呢,要不然你真想任由自己的傷口化膿?”她笑著用膝蓋跪在她的身上壓住她的身體,取出一些膏藥胡亂的抹在了她肩部的傷口上。
巧兒雖然已經被堵住了嘴,但任舊能聽到咽喉部傳出的沙啞的喊叫,就連背部也弓了起來,緊閉這雙眼,不知是淚珠還是汗珠,順著太陽穴流到了後腦勺。
“別弄出這麼大的反應,這可是藥,對你好的。裏麵還特意加了些我們老家的土方子,我阿娘說了,花椒麵治療傷口有奇效,配合這些傷藥使用能好的更快些。”她一邊塗抹著一遍笑盈盈給臉,一遍塗抹完了拿個白布胡亂的包紮下又用腳將她提著翻了個麵,繼續在她背上塗抹。
巧兒因為受不了這痛感直接暈了過去,除了地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她的傷口上有著刺鼻的腥臭味兒。
等到包紮快要結束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微弱的腳步聲,她連忙收拾了懷中藥盒站起了身子立在一旁。
頭給微微低下,但身子卻挺得直直的,好似在等待著誇獎一般。
何聽雪輕輕的推開了門來,隻是剛剛踏進房門半步就不由得捂住了鼻子微微的皺進了眉頭。
這味兒雖然惡心但她卻是再熟悉不過,這一年來難不成她過得就比巧兒要好些?
她埋著緩慢的步子超前走了些,直到看清楚地上的那女人的模樣,這才停了下來,眼睛微微睜大,好似有些觸動和害怕的神色。她的瞳孔似乎有些微微的顫抖,手心也有些發寒的不由搓了搓。測過身子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雲兒,心裏不由得發虛了幾分。
但又立刻收拾收拾了情緒慢慢緩和下來,露出了一絲微笑這才開口說道:“事情辦妥了麼,別到時候她幾天幹不了事兒,到時候茯苓那丫頭查起人來指不定又要弄出什麼麻煩。”
雲兒笑著點了點頭,露出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模樣:“小姐放心,這藥我特意問過大夫不出兩天絕對好的真真的,隻要她不脫衣服,誰能看到她身上這些傷?”就算這藥裏麵加了些花椒麵,但又加的不多隻是想給她嚐些苦頭,又沒想要真的弄死她。
隻不過這聽雪小姐似乎是心太軟了,若是換做張大人早就誇她了,可現在她在這杵了半天愣是一點好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