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遇的手頓了頓,不做聲也算作默認了。

“跟我在一起久了,人也變得聰明了些。”

他輕輕的擦拭著背上結痂的淤泥塊,聲音也放鬆了些。

“你是怎麼發覺這連夫人就是我的人的?因為我方才點名讓她來照顧你?”

沈梔抿嘴搖了搖頭,又玩了玩水麵上的花瓣說道。

“不止如此,主要還是她的身份。”

因為她對原主的記憶沒有繼承的緣故,所以她一直都很留意這種人來往的眾人。

唯獨這連夫人,她好似從未見過一般,但若說這承天府府尹的夫人,按照慣例,嚐嚐宮宴是必定會出席的。

“最主要的是上次側妃一案,即便承天府查出這屍體已經死了七天,但也不敢貿然就在皇上麵前說了出來。就算他們不知道皇帝想不想出掉裏,但皇帝對這件案子的態度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他犯不著在這種情況下再去觸皇上的眉頭。”

“能當承天府府尹的絕非是傻子,這種情況都願意開口,恐怕是有人在他身邊吹了什麼耳旁風。”

起初她也懷疑過別的懷疑,最開始他以為這承天府就是我為人耿直,知無不言。可根據上次皇宮大火一案,遲遲沒有結論,想必也並非如此。

隨後她又懷疑過著府尹是不是肖遇的人,但若真是肖遇的人,大可直接將這案子立馬定下結論,幫肖遇洗脫幹係,想來也不說。

從今一看,想必隻有這連夫人了。

“連夫人和幽檀一樣,都是你的殺手麼?”

肖遇本是擰著眉毛細細的聽她講著,聽到最後一句頓時輕笑了出來。

“在你的認知裏麵,我就成了專門培養殺手的人了?”

他好似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下來。

“每個人都有她自己用處,就好比這連夫人,她雖好看卻不出眾,當做探子最不易……”

沈梔聽他講著,可偏偏遲遲沒有說出最後幾句。

“怎麼了?”

她側過後心裏突然有了絲不好預感,聲音也急躁了幾分。

“你站起來。”

肖遇的聲音格外低沉,也好似多了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

沈梔有些想不明白的從水裏站了起來,空氣裏的溫度讓她略微有了些涼意。

“看夠了沒,我可以下去了吧。”

隻是一個慌神,一塊大的白布就將她緊緊包裹出。

肖遇的臉色十分急躁,快步的衝到一個床榻前就將她丟了上去。

又連忙棲身坐了上去。

“肖遇,這種時候你就別……”

沈梔皺著眉頭,臉色多了幾分難為情,而微微的紅暈,又好似少女寒春的姿態來。

肖遇一手將她麵部朝下緊緊的按在了床上,聲音也是低沉的有些可怕。

“別廢話,你在水裏到底遇到了些什麼。”

他輕輕的撫摸著背上的那塊怎麼也查不到的印子,發黑又猙獰,倒像是一塊標記。

沈梔有些似懂非懂的搖了搖頭,心裏也好似打鼓一般的都寫顫動。

“不,不太清楚。當時我剛下水什麼人都沒看見,後來發現身後有動靜就被人用水草將腳給纏住了,之後的事情就不記得了。當時一直在嗆水,感受不到什麼。”

之前的情況十分慌亂,隻記得掙紮,其他的絲毫都想不到。

“怎麼了,是發生什麼麼?”

肖遇凝眉,神色也緊張了幾分。

“你,被水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