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場大火將他的背上燒的沒一處好皮。
也不知是感激還是愧疚,竟覺得自己鼻頭有些發酸。
但也隻是深吸一口氣,沒有任何眼淚劃過的痕跡:“我去給你熬碗安神湯。”
也許是因為有些心虛,自己的聲音格外的小。
穿過深深地巷子,她憑借著直覺摸到了廚房。
肖遇也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麵。
此時已經是深夜,其他下人都睡了過去,一路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沈梔從旁邊的櫃子裏翻出一個火折子,將兩盞燭燈點燃,又從專門放置藥材的櫃子裏取出了她需要的材料。
看著她熟悉翻找東西的模樣,肖遇擰了擰眉頭:“你經常自己做飯?”
明明從小就有下人們伺候著,怎麼會對廚房裏的擺設和構造這麼熟悉。
心裏頓時產生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沈梔雖然回答她的話,但手中的忙活的東西卻沒有停下來。
“之前張氏還在的時候,帶著茯苓開過小灶。而且前段時間,尋芳院也送不進什麼飯食了。”
雖然一日三餐都沒有少,但自從他再也不來之後送來的飯是又冷又難吃,到最後竟然送些已經隔夜的食物。
她垂著眸子,微微抿著嘴苦笑。
洗著手中的參須,眸子裏卻映照不出任何影子。
尋芳院的小廚房和隻是比王府的大廚房小了一點,但是東西的擺設位置完全一樣。
所以她也才能這麼快將這些需要的食材給找了出來。
肖遇整個人似乎籠上了一層寒氣,瞳孔中映著燭光好似有火焰在閃動。
他雙手緊緊的攥著,靠在門框上似乎有些暗自的咬牙。
之前雖然將她禁足,但從未斷過她的口糧。
雖說那些日子確實不想再見她,但也知道她懷著身子正是需要好好調理的時候。
參茶湯藥也命下人們照常送,怎會出現如她所說的這般連飯都成問題。
定然隻能是側妃在中間作梗。
沈梔沒有去看他的表情,隻是將藥材洗過一遍之後全部丟盡了鍋裏。
她抿嘴微笑著,小聲說道:“你背上的傷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你放心,我會盡讓不讓它留疤。”
灼燒的痕跡其實很那驅除,但見到她背上紗布滲透的血印,想必那些爛掉的皮肉已經被蹭掉了。
隻要在長新肉的時候沒有太多的茬子,即便留下些印子也不會產生歪歪扭扭的痕跡。
其實從進皇宮開始,她就有很多話想要說。
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說不說沒有太大用處了。
畢竟,是殘留的毒素讓他忘記了那段時間。
說到底也是自己醫術不精,沒能配出更加有用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