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七日之後王爺就要起身前往川陵,若在這時候迎娶公主,豈不是會誤了大事。”

皇帝就算再猜忌肖遇也不會昏庸到棄外患於不顧。

川陵的敵國勢力一日不除,他也一日不能安心。

但這公主已經到了北冥,總不能還將她安置在行館。

索性擺擺手,吩咐福庸安排下去:“既然如此,那就將公主先安置到肖王府,等到肖遇回京再行冊封。”

“姑父!”

沈梔想說什麼卻也說不出口,隻覺得心裏似乎沉了一塊石頭讓自己呼吸有些困難。

她朝著旁邊側了下頭,就看見克裏娜公主嘴角掛著笑容一臉得意與不屑。

這就是皇家,為了皇家的利益,即便是自己的親侄女也可不顧。

這也是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實屬常事,若正是稍有說辭還要被掛上不守婦德“善妒”的名頭。

就那麼一瞬間,她閃過一絲不該有的念頭。

就在方才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肖遇是她的丈夫,她怎麼能將其共享給別的女人。

沈梔連忙搖搖頭。

肖遇是王爺,而她是郡主。

隻要他們還與這帝王有一天關係,那兩個人之間始終都隻有著“不適合”。

不適合的人終究會散的,總歸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這聯姻一定,皇家自然是要擺酒設宴。

國宴不比上次皇後壽誕置辦的“家宴”。

除了皇宮大臣和外來的使者,其他女眷就連皇後也是不能參加的。

唯獨沈梔因為這次所辦隻是情況特殊,才“特許”她一人留了下來。

宴會上眾位大臣把酒言歡,倒是顯得她有些孤僻乖戾了。

握著麵前的酒水飲也不是放也不是,也隻得看著中間那些舞姬出了神。

克裏娜公主本有單獨的一個座位,偏偏以想要與王府姐妹好好相處為由坐到了沈梔身邊。

公主衣擺的金飾走起路來沙沙作響,等到了矮桌前又故意朝裏挪了三分,她倆緊貼在一起,膈應的很是難受。

“晚上回了王府,本宮還要喊郡主一聲姐姐才是。”克裏娜拿起麵前的酒盞,自顧自的敲在了沈梔麵前的酒杯上一飲而盡。

沈梔用手撐著腦袋不去看她,隻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可不敢當,按照年紀來說,公主可年長我一歲。這聲姐姐可是萬萬受不起的。”

在這個朝代,女子及笄就要出嫁,她過了一年才送入肖王府,怎麼說也是個老女人了。

克裏娜嘴角顫了顫,卻也定住了神色,微笑道:“郡主牙尖嘴利的,也不知王爺怎麼吃得消。”

都說這北冥的女子典雅又內涵,但從這肖王妃身上根本看不出一點點北冥女人優雅的氣質。

難不成就因為她這副皮囊?

沈梔似乎察覺她在想什麼,轉過臉對著她莞爾一笑。

拿起桌上的那杯酒朝著一旁就潑了出去,又為自己重新倒了一盞,淡淡道:“北冥戰神自然不是一般人,倒是公主這般嬌貴也不知能不能受的起這肖王府的規矩。今後就是自家姐妹了,老郡主郡主這樣的喊也不是個事兒,還望公主喊我一聲王妃才是。”

王妃的身份比郡主低了一品,但有些時候這王妃二字卻也比郡主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