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鐵匠的宅院後,軒墨就一直拉著靈沐快步走著,隱藏氣息,來到了之前和鐵匠一起待過的雅間。見了房間,關上門後,軒墨才鬆開靈沐的手,說:“現在,沐兒想問什麼都可以問了。”從兩人來到鐵鑄門,靈沐就一直沒有說話。軒墨明白,靈沐是在等合適的時機再問自己。
“公子,鐵鑄門的奇拓,是公子的敵人嗎?”靈沐提出第一個疑問。
“現在還不能確定,但很大的可能,是死敵!”軒墨說,“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可能會跟當年千帥府幕後的人有關,甚至會是那些人的一員。”
聽到軒墨這樣說,靈沐其他的疑問也基本上解開了,就隻是這一點,便可以明白軒墨為什麼會這樣做了。千帥府一事,和靈沐有著很大的關係。雖然靈沐記憶全失,但是從軒墨的表現來看,靈沐的親人,在千帥府出事的那天晚上,很多應該已經死去了!包括靈沐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幾近死亡。
所以,軒墨才會對那些人懷有如此強大的敵意。軒墨答應了靈沐,不會像以前那樣隨意殺人,但是靈沐也明白,事關自己,事關千帥府,軒墨就算是答應了靈沐,也還是會殺人的。而且,靈沐自己也不知道對於那些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應該怎麼辦?
說恨,也談不上,畢竟現在的自己記憶全失,對於過去的人和事也沒有任何共鳴,完全就是和過去分隔開了,跟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分別。但是,說完全放下了,也不見得。靈沐雖然心地善良,但是身為魔道修士,靈沐也不是那種聖母一樣的人物,不可能誰都會原諒。
就算靈沐已經記不起過去的事情了,但是她曾經受的傷,靈沐還曆曆在目。雖然那時候,靈沐年紀不大,但是對於那次受到的傷,靈沐還是心有餘悸。
軒墨帶靈沐回到魔宗的時候,靈沐昏迷了整整三個月才醒來。醒來之後的靈沐,看到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內心充滿了恐懼。那時候的靈沐,身上有著數道猙獰的傷疤,渾身上下的皮膚都出現了龜裂,連臉上的皮膚都是龜裂開來。不少地方,更是連白骨都可以看到。
那段時間,靈沐每天都是生不如死。記憶全失,還有如此可怕的樣子,將靈沐脆弱的心一次次地擊碎,要不是有軒墨在,靈沐都確信自己肯定會自盡,結束自己的生命。
後來,軒墨花了很大的功夫治好了靈沐的傷,龜裂的皮膚也慢慢恢複,靈沐這才慢慢有了活下去的信心。不過,很快,靈沐就生了一場大病,一病就是六七年的時間。而生病的根源,也是源自之前受的傷。
雖然,現在靈沐的病已經好了,但是每次想起,靈沐還是心有餘悸。
並且,雖然靈沐的病治好了,但是她和軒墨的人生,也因此徹底定格了,很難再改變。為了救靈沐,軒墨當上了魔宗宗主,成為了殺人無數的玄魔。這其中,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生死相博的戰鬥,很多時候軒墨來見靈沐的時候都是傷痕累累,精神無比疲憊。
隻是每次軒墨來見靈沐之前,都會特地清洗幹淨,不想讓靈沐看到軒墨受傷的樣子,以免靈沐擔心。可是越是如此,靈沐就越是擔心,也越加心疼起軒墨。
因為這個原因,靈沐沒有選擇原諒傷害過自己的人。所以,靈沐也不會阻止軒墨去殺那些人,他們本身也是罪有應得。
……
“公子,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想問公子。”靈沐說,“如果,我不想公子再殺人,公子會怎麼做?”
“那就,不殺了唄!”軒墨微笑道,“不過,我也不會任由他們繼續這樣活著。我還是會出手打敗他們,不過不會殺了他們,隻是廢除他們的修為和記憶,讓他們自生自滅。這是我能做到的最輕的懲罰了。”
“公子請放心,沐兒不會阻攔公子殺人的,而且若是真的和千帥府的事情牽扯上關係,那他也確實該死。”靈沐平靜地說。
看著變得成熟的靈沐,軒墨心中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有開心,也有不安。不過,這總歸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即便沒有了軒墨,靈沐自己也可以照顧好自己了。
“沐兒,你不怪我就好!”軒墨說。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就說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