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整個渭城百姓的過分熱情,江昊蒼心中卻是有一些趨之若鶩。
他並不想成為整個渭城百姓所關注的焦點所在。
他隱姓埋名的目的極為明確,便是為了要安靜地,在這裏積累軍功。
然後,找一個極為穩妥的方式,安靜地離開此地。
不知不覺之中,日子過得極快,江昊蒼很快便適應了這裏的生活,成為了馬世祥手下,極為不顯眼一名普通的夥頭軍。
沒有沙場練兵打仗,平日裏工作雖有些繁忙,但有時候也顯得極為閑散。
或是淘米做飯,或是洗菜擇菜,又或是燒火砍柴。
總之與訓練更是扯不上半點關係。
說得好聽一些,是身披甲胄的兵士,倒不如說與那後廚房裏的夥夫無異樣。
不過在這段時間內,江昊蒼卻顯得極為平靜,並不如何擔心,那些來自軍部耳朵調查令。
因為,早在他來到渭城參軍之前,便早已經想好了所有的退路。
靈溪山早已經成了廢墟一片,死的死傷的傷。
而且,靈溪宗最大的秘密在已經被自己獲悉得一幹二淨。
他相信就算趙國軍部的手能夠伸到雪雁關的另一邊,也絕不可能獲得如此關鍵的秘密。
而自己,隻不過是一個邊軍的無關小卒罷了。
按道理來說,是絕不會引起趙國秘密機構,南鎮撫司的主意。
既然如此,軍部的調查令便不會有什麼意外。
但是,單單這幾天的時間內,最讓江昊蒼憂心或者奇怪的,並不是渭城百姓的熱情,也不是自己上峰馬世祥的沉默,更多的來自於一名看似普通的年輕人。
江昊蒼是見過那名年輕人的,他幾乎形影不離地跟隨在馬世祥的身邊。
是這位渭城將軍唯一的親衛。
不過為了盡可能的低調行事,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他沒有去過問這名親衛的具體名字,也沒有去打聽。
因為,對於一個初來乍到的新兵來說,這樣貿然的打聽行為,實則是一種極為冒險的舉動。
經過幾天的接觸與交流之後,江昊蒼早已經知道,那位渭城將軍在看似粗狂的外表之下,究竟隱藏著何等縝密細致的心思。
他並不想引起那位將軍無端的猜測,隻想積累軍功,然後安靜地離開。
但是隨著日子越來越逼近,那名年輕親衛望向他的眼光之中,卻分明透露著一絲莫名的敵意。
江昊蒼並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敵意是從何而來。
他決定,盡快要搞清楚這一切。
某日,日落時分。
江昊蒼離開了軍營,走入了渭城之中。
渭城的百姓依舊對待他的態度依舊極為熱忱。
他進城的隻有一個目的,搞清楚那名親衛的身份。
但是在軍中隨意問起,卻又顯得有些冒失。
被泥土掩埋的大街上有些塵土飛揚,江昊蒼安靜地走著。
此時,一位酒樓的老板娘,習慣性地朝著他招了招手。
“哎喲!”
“小恩公,來咱們酒樓吃點兒東西吧!”
“不要錢,真不收您錢呐!”
隨即便以極為親昵嫵媚的語氣說道。
放在以往,江昊蒼自然都是拒絕的。
但是今日……
他卻沒有半分拒絕的意思,朝著老板娘點了點頭,便徑直走進了酒樓。
因為酒樓是最容易打聽的地方,也是最嘈雜的地方。自然也是最隱蔽的地方。
總之,無論在何種情況之下,酒樓都是最為安全的地方之一。
特別是打聽某些事情的時候。
然而,當江昊蒼走到門檻的時候,老板娘原本極為高興的喜悅臉色卻突然停滯住了。
心想著,今日是怎麼了?
假客氣客氣,反倒……
難不成小恩公真的要吃白食?
他可不像這種人吧!
江昊蒼一腳跨進門檻,似乎察覺出了什麼。
“老板娘請放心,我會付銀錢的。”
他極為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