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洛顫抖著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兒,半才點上。
煙沒有煙味兒,但他感覺一下舒服多了。
他本能的想給周圍的人散煙,但是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不知道對麵那玩意兒,抽不抽煙?
這是個古墓的耳室,很簡陋,除了幾口安安靜靜躺在地上的破木頭棺材,還有個從棺材裏爬出來的“蘿卜”。
至少李常洛是這麼認為的。
長長的。
白白的。
有手有腳。
就和地裏刨出來的人形蘿卜一樣。
隻是它穿著背心和短褲,大腹便便的。
不過與蘿卜不同的是,這是個活物,比李常洛足足高出半個頭,且長著醜陋鬼臉的活物。
周圍寂靜,漆黑。
除了李常洛嘴裏忽明忽暗的火星子和手裏的強光手電。
在電筒的燈光下,“蘿卜”的臉越來越扭曲,猙獰。
但一人一“蘿卜”,誰也不動,僵持了半。
眼神複雜,就這麼互相望著。
望著……
望著望著,李常洛忽然在“蘿卜”麵前凶猛的跳來跳去,像隻兔子。
他是真的把麵前這醜陋的怪家夥當“蘿卜”了。
這陰森的古墓裏,如果有彈幕的話,大概會是這樣:
這氣氛,隔著屏幕都能聽到大悲咒。
夥子在挨打的邊緣,瘋狂的試探。
好可愛的“蘿卜”,燉排骨湯,排骨黑了,蘿卜跑了怎麼辦,在線等,急……
這貨麵目可憎,“蘿卜”君什麼時候幹翻他?
麻蛋,快打啊,都蹲了一個多時了,老子屎都拉到半截了,進度條撐不住了啊喂。
……
沉默是最殘忍的武器。
一個殘忍的蘿卜和一個殘忍學兔子跳的人,繼續對視著。
“那個,蘿卜兄,咱們都耗了半了。”李常洛殘忍不下去了,也有可能是跳累了,他氣喘籲籲的道:“乖,快到袋子裏來。”
完,他虎軀一震,笑嘻嘻的從褲襠裏掏出一大麻袋來,把袋口對著“蘿卜”。
“記好咯,本大爺學名押不蘆,諢名屍參,來自阿拉伯,似人形,有劇毒,生長於陰暗腐臭的古墓中,靠吸食腐屍為生,別特麼一口一個蘿卜的叫,老子不要麵子的麼?”
完,屍參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聲的問:“兔子吃白蘿卜?”
“兔子不吃白蘿卜,但是兔子咬人……人參。”
李常洛完,沒等屍參怪反應過來。
瀟灑的將煙頭向後一扔,目光如炬,大吼一聲:“一哭搜。”
就衝向了屍參怪。
李常洛的腰間別著一把水果刀,他自信,驕傲,因為這是他裝逼的資本。
不過,就在拔刀的瞬間,李常洛懵逼了。
刀呢?
他放慢了腳步,細細回想。
李常洛本來是和黑娃一起下來的。
但是黑娃肚子疼,拉稀去了,老半沒回來。
李常洛知道,這孫子肯定又躲哪旮旯在玩裝備回收,一秒到賬的遊戲去了。
要命的是,黑娃怕黑,帶走了李常洛的水果刀防身。
……
跑著跑著。
李常洛停下了腳步,又一臉人畜無害的和屍參:“要不,咱在對視一會兒,蘿卜長得挺得勁兒啊。”
完,他拋給同樣懵逼的屍參一個撩人的媚眼:“完美。”
屍參不是傻子,但它懷疑對方是個傻子。
它二話不,掄起那樹藤般的觸須,裹著李常洛就是一頓社會的毒打。
李常洛被打得尖叫聲不斷,聲音從絕望,痛苦,到痛並快樂,再到欲拒還迎……
這一和諧的畫麵,讓苦大仇深,忙於抽打他的屍參,有些懷疑人生了,甚至感到一絲絲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