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祖上傳下來一幅古畫,平常都被我爺爺心翼翼的收藏起來,隻有到了每年的三月三祭祀祖先的時候,我才有機會看到。
那畫很古怪,也很抽象,畫中有七個人,他們都腳踏浪花,而背景卻是一個深邃的洞穴,旁邊題有十六個莫名其妙的字:玄黃相通、十八裏窮、五行絕合、入鬼宙宇。
爺爺時常告誡我,這畫裏的七個人,其中就有一個是我們爨氏的祖先。
我問他,那麼另外六個人又是誰家的祖先呢?爺爺總是笑而不答,實在被我鬧得煩了,就隨口敷衍‘等你長大之後,自然就會知道了’。
為了知道這個秘密,我從一個不點,硬生生等到如今的二十出頭。
然而,當我真正知道了這副畫中的秘密時,我後悔了,我情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要明白這件事情的原委,就得從我的一次奇遇開始起了。
是奇遇,實際上就是一次海難。
幾年前,我跟隨時代的潮流前往深城打工,在工廠裏,我認識了一個很要好的工友,他名叫公珠。
聽那公珠,當船工好掙錢,於是乎!我就暈暈乎乎的跟隨公珠前往江東省的臨海市,成為了一名微不足道的船工。
船老大是一個大胖子,廣東人氏,人稱周扒皮,因其吝嗇而得此名。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是他的副手,人稱老猴,也因其骨瘦如柴而得此名。
還有三個船工,一胖兩瘦,胖子人稱胖子王,本名叫王彪,據其介紹,乃是江西景城人。
另外兩個瘦子是河南人,一個叫周易,人稱半騙子,人如其名,喜好卜卦算命,時常給別人算運勢,但從來沒準過。
另一個人叫做周經,人稱冷麵書生,平時少言寡語,但愛好看書。
光聽名字就知道,這周易與周經是兩兄弟。
當我看到這樣一夥人時,心中不免咯噔起來,暗思,這些人該不會是混黑社會的吧!那老子不是被人給賣了。
礙於麵子,我隻得硬著頭皮選擇暫時留下,當時的打算是,如果發覺情況真的不對勁,那就三十六計走為上了,哪還管得了什麼朋友義氣,難不成自己被人給賣了,還得幫著他數錢不成?
但經過三四的相處,我感覺這幫人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那個胖子王,對我們最為熱情。當然啦!也不是所有人都對我們友好,至少那個老猴就幾次三番的想要趕我走,甚至沒有任何的理由。
磨合期過後,船老大就著手安排出海捕魚的行程,我原本以為這就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海上旅遊,那承想,一場滅頂之災正悄悄的向我們襲來。
書歸正傳,我先來一段插曲,從這段插曲中,你不難看出我們即將麵臨的那場滅頂之災,不是毫無征兆的平地一聲雷。
在臨出海的前一,船老大想請大家夥去吃一頓好的,但這家夥真可謂是吝嗇到了極限,也難怪會得到周扒皮這麼一個雅號。
“你們知道什麼叫做海碰子嗎?”
船老大忽然來的我們的住處,非常習慣的一屁股坐到我的床上,嘴巴裏叼著一隻大雪茄,一副暴發富的臉嘴,著實讓人看著就討厭。
見我和那工友紛紛搖頭,他就得意嘿嘿笑道:“所謂的海碰子,是指不借助任何供氧設備,完全是憑著一口氣潛入海底的捕撈者,這是一種在海洋裏冒險采野生海參的職業,有的地方又稱為水鬼。”
船老大解釋完之後,見我和公珠都露出了為難之色,就很不爽的道:“握草,你們這什麼表情啊!又不是要你們去死……”
隨後,船老大就直勾勾的看了我好幾秒鍾,而後露出開心的笑容。
“放心啦!年輕仔,剛才那隻是書麵上的解釋。你們咋不想想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會給你們準備氧氣瓶和潛水服的。”
轉而,船老大又忽然正色道:“做為一名船工,最基本的條件就是要敢於與大海做鬥爭,如果你們連下水都害怕的話,那我就不得不懷疑,你們是否具備做一名船工的素質,尤其是你這個年輕仔……”
船老大著,就揚手指了指我,接著繼續道:“咱猴哥……好像不怎麼看得上你哦!你得為自己爭口氣。同時,也得讓我看見你具備當一名船工的能力。”
我被船老大得臉色脹紅,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老猴對我有意見’,心中鬱悶至極。
不得不暗思,這老猴為什麼會看不上我?
我有得罪過他嗎?
這前前後後的尋思了一遍,也沒個頭緒,不禁委屈的低下腦袋。
“操你娘的,不想花錢就直,還找這麼多理由,有意思嗎?”
有人在我身後甕聲甕氣的嘀咕,聞言,我不禁心底一緊,暗思,這是誰啊?竟敢當船老大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