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人擒住了她的手腕。喝了聲:“滾——”那幾個看守便門也沒鎖嚇跑了。等了那個人走了,牢房裏的人還在。忙鎖了出來。她們看了半輩子的牢房,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回。可是有了這一次,她們也不敢再奢望在沈蘭的身上撈到什麼油水了。
蘭兒正眯著聽到有人來了,剛要睜眼,卻聽到一個很妖的聲音道:“喲——沒得玩兒了。跑這裏來睡覺了。”蘭兒心中一陣惡煩,索性懶得理她。
那小太監狗仗人勢道:“娘娘跟你說話呢,什麼態度?”蘭兒緩緩的睜看眼瞟了一眼來人,看樣子也就十七、八歲,長的倒是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可是不知為什麼她身上有一種很輕浮的感覺。蘭兒又比閉上眼睛了。
那女人再仔細的打量著她,微微搖著頭曰:“聽說……你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今天看來也就馬馬虎虎將就著能看。對你的傳言,怎麼感覺那麼不真實呢?”沈蘭冷冷一笑,連眼睛都沒睜。
都知道現在皇上的後宮裏地位最高的就是蘇貴妃了。那看守的女官趕著巴結道:“貴妃娘娘跟你說話呢?還不起來?”
沈蘭聞言睜開了道:“哄誰呢?她不是蘇貴妃。”
那女人吃了一驚。女看守看剛要發火,卻聞蘭兒道:“別給自己惹事兒!她不是蘇貴妃,你照樣兒惹不起!”說著睜開眼,坐了起來。向著女牢頭道:“回避一下吧!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女牢頭雖然很討厭這種說話方式。卻深深的知道,這個“姑娘”敢這麼更宮裏的人說話,一定不簡單。她退了出去。
那女人問:“看樣子,你對宮裏很熟悉?”
“還行吧!”蘭兒冷冷的回答。
“你到底是誰?”那女人明知故問。
她沒有揭破。蘭兒微微一笑雲:“沈蘭。你應該就是皇上新納的妃子王娘娘吧?”
那女人頗有些意外雲:“嗯?厲害。那你就不應該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沈蘭吧?”
蘭兒淡淡道:“有關係麼?”
“聽說你是東方皇後。”王氏目不轉睛的盯著蘭兒。
沈蘭笑雲:“東方皇後不是葬入帝陵了麼?別給自找麻煩。”
這位王娘娘有點不痛快了:“不是雲壽指認,好多官員都像你行禮了嗎?”
蘭兒雲:“雲公公認錯了人。那些官員也跟著人雲亦雲。”
王娘娘冷笑曰:“為什麼受文武之禮?”
蘭兒長出了口氣曰:“當時,我哥哥死了,根本沒顧得上理會他們在說什麼。”
“照你這麼說你是苦主,為什麼自己來蹲大牢?”王氏還在逼問。
蘭兒道:“我哥哥死了,我當著許多官員的麵逼死了仇家。我走了,會給蘇府帶來麻煩。蘇府的二小姐是我哥要娶的嫂子。她為我哥殉情了,出於道義,我必須做個了結。”
娘娘來回踱著步子,好像很隨意的問:“你跟蘇家很熟麼?”
看似不經意的一問,卻引起了蘭兒的警覺,這個問題是陷阱。如果不熟自己方才的回答難以自圓其說,如果說很熟。就可能牽累了蘇妍進來。蘭兒也似乎很隨意道:“不算很熟。我曾受邀請處理過一些問題。很不巧,見過幾位宮裏的貴人,其中就包括您上頭的兩位。”
這話不能再往深的說了。王氏冷笑著,微微頷首雲:“領教了。”道畢氣呼呼的走了。
到了門首命那小太監叫過了那牢頭曰:“那個人不是本宮的故人,我不想再看到她了。你來處理……”
“她的生死,還輪不到你來定吧?”一個冷沉而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王氏聞聲嚇了一跳,因為她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驚慌回首,果然是微服的皇上李漼。忙迎了上去,剛要行禮。皇上卻道:“回去給我個交代。”說著轉身上了她們來時的馬車,王氏也忙跟了上去。
含涼殿,皇上就坐在桌邊麵沉似水。王氏並沒有站著好好解釋卻跑到李漼身邊撒嬌。雲:“皇上——您的樣子真的很嚇人唉!”
皇上沉沉的出了口氣曰:“嚇人。比你見到的那個人還嚇人嗎?”
王氏道:“臣妾,聽不懂您在說什麼啊!”
李漼並沒有動怒,隻是很不開心道:“警告你,離她遠點兒。你知道她是誰,就敢往跟前湊活!”
王氏嘟著嘴道:“不知道啊!皇上不是也……”
李漼的眼中露出了可怕的光芒。王氏不敢說了。李漼緩了一下道:“你私自出宮,朕不把你追回來難道等著禮部彈劾麼?”
王氏這才又開心了起來,又來親昵,李漼推開了她站了起來道:“今天,朕沒那個心情。她叫沈蘭,替朕辦過事。你最好把底細好好查清楚了在動手。”說完冷冷的扔下了這句話走了。
晚上,又挨到女監開飯了。沈蘭的飯還是看守們抬了一個食盒進來,裏麵取出豐盛的晚餐。蘭兒依舊懶懶的坐起來準備動筷子了。一個黑色箭袖,黑色發帶上鑲有鬼穀三房的標誌。手提長劍坐在了對麵。那是穀主特有的標誌蘭兒忙站起來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