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將信封收好下了車。奪命也跟了下來早有人牽了馬等在那裏。沈蘭皺著眉頭,看著那匹馬,一臉不自然的神色。奪命不解其意雲:“怎麼了?”蘭兒為難道:“我沒學過騎馬。”奪命笑了雲:“那我們同乘一匹,屬下載您。”蘭兒雲:“出來了,總不好直呼你的心名吧?也怕影響任務。”
奪命很正經道:“聽蘭姑娘吩咐。”蘭兒想了想雲:“對外我稱你兄長,你喚我做蘭兒。”奪命拱手稱“是。”二人同乘一騎,上馬走了。
在一個小鎮外,為了不引人注意,二人牽著馬徐徐而行。
他二人並沒有先去他們的分堂投宿,隻在一家客棧住下。放了行李、馬匹。徒步去了這裏的堂口。這裏掛著陳府的匾額,掌事的可能姓陳吧!門首的兄弟自然認得奪命,二話不說帶著他們去見堂主了。
這裏的堂主是位五十上下的長者。見了奪命迎上來雲:“屬下見過奪命使者。”奪命卻不敢受禮雲:“先見過,嵌寶尊者——蘭姑娘。”那堂主方注意到奪命身後的這位小姑娘。那堂主忙向沈蘭行禮:“屬下見過蘭姑娘。”蘭兒點頭,那堂主直起了身子,向奪命道:“這次……怎麼派您來了?”
奪命扯住他玩笑曰:“找我不得勁兒呢?沒吃酒吧?這裏明明有嵌寶尊者,先給我行禮;這會子又想著怎麼玩兒我啊?”那堂主知道他就這副德行也不與他較真兒,反雲:“機房什麼時候又出了位嵌寶尊者?還是個小姑娘?”奪命道:“老糊塗了?敢質疑主人的判斷力?”這帽子可有點兒大,那堂主連忙道:“不敢不敢。”奪命不再玩笑很嚴肅道:“蘭姑娘是少主人親手訓導的,機房高手,這次任務也是指給蘭姑娘。我的任務是協作和保護蘭姑娘。”
自此,沈蘭取出了任務令。陳堂主驗過了,始信之。從袖中取出一枚蠟丸交給了沈蘭。趁蘭兒不注意將另一枚蠟丸塞給了奪命。
回到客棧,沈蘭當著奪命的麵兒將蠟丸打開,密箋上書:壽州,康慶王。蘭兒也不避諱雲:“去壽州該怎麼走啊?我不認識路。”奪命曰:“無礙的,屬下……”蘭兒含笑伸玉手一指他。奪命明白過來忙改了口,曰:“愚兄認得路,我帶你去。”蘭兒微微點頭。坐了一會兒。回到自己房中奪命關了門打開了陳堂主給他的蠟丸,上麵有一行小字:如有異心,誅之。看來銀袍客並沒有完全相信沈蘭。
這日,江西境外,一條小路上。一夥山賊,正在劫道。一位相貌交好的少婦受了傷,幾個家丁都被殺了。
那山賊正得意洋洋,一輛馬車經過。馬車上飛下一男子,手執銀柄柳葉刀掠過,十餘山賊無一生者。少婦嚇得跌坐在地上,小臉煞白。身邊的大丫頭,一身翠綠衣裙,長得倒也伶俐可愛。磕頭道:“多謝大俠相救。我們少夫人是江西南昌府太守府的三少奶奶。大俠如能將我們送還,老爺必有重謝。”
馬車上的布簾打起,一位一身丁香色衣裙,遮麵的姑娘探出頭來。看著少婦主仆,眼中泛起淚花。來的不用猜,自然是蘭兒和奪命。這路邊被救的竟然是穆倩菊和紅香。看著她們主仆,想起昔日在穆府的嘻笑怒罵的不禁黯然傷懷。
奪命過來看著沈蘭的樣子雲:“蘭兒認得她們?”沈蘭點了點頭,用及沉靜的聲音:“這附近可有我們的人?”奪命曰:“前麵的鎮子上就有。”蘭兒道:“好,讓她們上車,我們帶她主仆一程。”奪命皺眉曰:“那我們的事?”沈蘭道:“不會耽誤,到小鎮的客棧打尖,你去找兩個兄弟送她們回江西的官邸。以她們的身份自有官府相送。你、我仍辦我們的事去。”奪命點頭,叫她們上了車。
紅香是個愛說的人。坐在車上,看著他們雲:“你們是誰,要去哪兒?”沈蘭曰:“這是我哥哥,我姓沈,有急事要去舅舅家。”
倩菊“哦。”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眼前的人好親切。尤其那聲音,好像是那麼熟悉,又好像很陌生。問曰:“敢問沈姑娘,可去過東都?”沈蘭點了點頭。倩菊又雲:“東都有一個穆府,姑娘可曾聽說過?”蘭兒又點了點頭。倩菊好激動曰:“可否一睹小姐芳容?”
沈蘭搖了搖頭雲:“妹子這幾日長了瘡難以見人,夫人還是不見得好。”倩菊有些失望。紅香卻一把將麵巾扯了下來,口裏還道:“怕什麼?我們也不笑話你!”絲巾落下,那是一張叫人一見難忘的臉。紅香失言自語:“太美了。”她竟然沒人出來。
是啊!女大十八變。此時的沈蘭遠比三年前的東方曉要美的多。少了幾分天真,多了幾分嫻靜。
倩菊有些不好意思,曰:“婢子魯莽了,還望姑娘見諒。”沈蘭微微一笑,看著倩菊,她倒是沒有多大變化。紅香還癡癡地雲:“沒有瘡兒啊!”倩菊教訓道:“要你多事。沈姑娘像是怕多生事端,才如此的。”沈蘭頷首雲:“正是。方才不敬,還望少夫人見諒。”
紅香撇了撇嘴雲:“切——沈大俠功夫這麼高,還怕那個?”奪命坐在車上看著她們主仆,笑雲:“再高的功夫,也有殺不動的時候吧?”倩菊斥雲:“紅香——”紅香不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