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來,倒也相安無事。五月懷胎,身形日漸笨拙。宮裏孤悶,皇上差人接了周淩淩來。姐妹兩在院裏看李雯、李霄練劍。徐峰走後,皇上自然聘了旁人教習功夫倒是不曾荒廢。
聊了一會兒,逸然累了,淩淩也要回王府了,雯兒、霄兒也想回去了。逸然命蔻兒、蝶兒替他們收拾了行裝。又叫寧兒、桂兒跟著去帶些淩淩擅長的小吃回來。可巧這幾日,琴娘告了假,回鄉探母了。東方曉帶著高旻和幾個小宮女送走了姐姐。
逸然在一處石凳上坐了,黯然傷神:海音走了幾個月了,音訊皆無。天氣轉寒,他可曾回來過?唉——走的那麼急,連一個字也沒留下;或許他真的想忘了我吧?想著,不覺落淚。
身邊的一個小宮女上來雲:“娘娘,您怎麼了?”逸然回神“呃——沒什麼。”逸然拭了淚痕,擠出一絲微笑。小宮女又雲:“娘娘別坐著了,當心石頭上涼。”她倒是個體貼的。逸然微微點頭叫她扶著站起來往回走。雲:“你叫什麼?怎麼沒見過你?”小宮女笑雲:“回娘娘的話奴婢暖兒,平日裏娘娘身邊自有琴娘、桂兒、寧兒幾位姐姐近身服侍。奴婢隻幹些外麵零碎的活兒所以娘娘不常見。今兒可巧幾位姐姐都不在才敢到娘娘跟前,還望娘娘別嫌棄奴婢愚笨。”逸然聞說細打量了她一翻。暖兒,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身楊妃色宮裝,長得倒也伶俐可人。與自己年歲相仿,笑雲:“你倒是會說的。也到我身前做伴兒吧!”暖兒聞言忙磕頭謝恩。逸然拉起她雲:“我跟前可不喜歡這個哦!”暖兒笑回“是。”心中喜不自勝。
逸然和她說著話,遠遠地看著一名侍衛跑過去和高旻耳語了幾句。高旻神色劇變,逸然料想必有什麼大的緣故。忙問其根由。高旻見瞞不過隻好回雲:“靖王妃出宮不久,腹痛難忍。派馬車來接娘娘。”逸然暗驚:莫非出了什麼狀況?向高旻道:“你去回皇上,就說本宮有急事出宮,等不得聖意了。若有急務到靖王府尋我。身邊有暖兒和四個宮女照應著。”說完帶著暖兒和四個小宮女出宮了。
一處宮門,那馬車飛野似得跑了起來。東方曉點的難受,暖兒掀簾曰:“雖說事急,娘娘也受……”她的話沒有下文了。暖兒頸下一道深深地血痕出現。揮手間,寒光飛掠,那四個宮女也無一幸免。
血雨飛濺,東方曉隻叫了聲“不好。”人事不知了。
這邊,皇上聞報東方曉出宮了,一個侍衛也沒帶。慌忙瞥了一切領著聶群、高旻和幾個侍衛追了出去。
在一個巷子裏看到了接逸然的馬車,馬車裏往外滴著血。一種不祥的預感攏上心頭。皇上的心提在了嗓子眼兒,顫抖著手扯下車簾;一個活口也沒有。車裏的人都隻有一個傷口,沒有任何反抗的痕跡。毫無疑問,是專職殺手!“逸然哪?……逸然呢?”皇上木木的問。跟著的侍衛有一個去了竟王府。
他們拿錢做事,心狠手辣,要向那裏去尋逸然的蹤跡?皇上的腦中一片空白。“海音……海音……”皇上急切的喊,沒有任何回應。是啊,他已經走了好幾個月了,怎麼可能聽到回應!
“請皇上回宮,發文書全城搜捕!”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皇上就好像黑夜裏看到了曙光!興奮的回頭……“不是!”皇上失落的告訴自己。
來的是靖王。他勸著皇上回了宮。領了尋找貴妃的旨意。帶著侍衛們、官兵們繪了東方曉的影像,滿城尋找。
在一個林間的小屋裏,東方曉緩緩醒來。眼睛什麼也看不到,被黑布蒙住了;手腳背死死的捆在了木樁上。東方曉醒來,卻沒有出聲,也沒有掙紮。隻靜靜地聽著,判斷著對方是誰。
一個陌生的聲音道:“主人,那女人在裏麵捆著。”被稱作主人的,是一個黑袍男人金色的飛鷹淩駕在九連環
、梅花之上的發帶,上麵嵌了金、玉、珍珠、碧璽;瘦瘦的身形,黑色的如意紋兒長袍;背後背著一對梅花鉤。白淨的臉上戴著一個銀色的麵具。隻露出雙唇和下顎;看不出年歲、長相。那個“主人”一揚手,回話的人退了出去,以極快的方式離開了。
黑袍男子伸手撕下了東方曉眼上的黑布。在那一刻,東方曉的臉上出現了超乎常人的冷靜。緩緩的睜開眼,靜靜的凝視著對方。那是一雙冷漠的眼睛,會給人以難以形容的恐怖。東方曉也以同樣冰冷的眼神回敬過去。
許久,那人用冰冷冷的聲音道:“在這境況下還能這麼安靜,你倒是塊好料。”東方曉冷笑道:“閣下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將我帶來,應該不隻是看我鬧不鬧吧?”
那人被問得怔了一下,依舊冷冷道:“你很不幸,落在了我的手裏。”東方曉很平靜道:“是吧。用這樣的手段,我應該沒有什麼生還的機會吧!我們之間有仇嗎?我似乎沒有見過麵吧?”那人曰:“可是我見過你,也曾經刺殺過你。”東方曉的思維快速旋轉,哦,是那柄銀飛刀的主人。至此不再說話。
那人倒是很佩服她的冷靜,可是卻絲毫不會改變他將要對東方曉動手的決定。冷冷雲:“很好。希望你呆會兒還能這麼安靜。”東方曉沒有回答。那人從桌上拿起了馬鞭,毫不留情的抽在了逸然身上,那手上的勁道可不是玩兒假的。身上的衣服像被刀割開似得出現了一道裂痕。逸然隻是皺了皺眉,哼都沒哼一聲。那人丟了馬鞭,並沒有繼續在打她。讚雲:“很好。你也算一號人物了!不過,那依然不會改變你的結局。”說著他拔出了匕首刺向東方曉的小腹……
一縷勁風襲往黑袍人的命門。黑袍人不得不,收手躲開。回轉身,卻見一個你約二十長相非常俊美的公子進來。他麵若桃花,唇紅齒白,左眼尾有顆朱砂紅痣;一身米色長衫,懷抱一根銀色盤龍鞭。笑曰:“這樣對待一位孕婦,不嫌失了風度麼?”從方才的一縷勁風看出這可不是個等閑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