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含笑點頭。簡季平高興得手舞足蹈,便來拉扯逸然。口中還道:“好。好美的人兒!”
海音看著他貪婪之色,心中無比惡心。逸然隻覺得哭笑不得,躲開他,忙向二位夫人辭行。簡季平便來相送。逸然道:“不勞大駕,有徐侍衛相送即可。”
簡季平滿麵笑容道:“我姑姑已經提過親了,我怎麼能放心讓別人相送,那豈不是羊入虎口了?”
東方曉聞言冷冷道:“徐公子乃當今聖上的護衛長官,與我姐夫又是摯友。蒙他多次向送,從無差錯。公子豈可如此汙蔑?”徐海音冷冷的看著簡季平並不作聲。
簡季平卻仍道:“你我是未婚夫婦,你又這麼美。叫為夫如何放心嗎?還是為夫送你吧?”
逸然聞言氣得什麼似的,當著二位夫人又不好發作,臉都氣白了。
簡夫人知道兒子過分了。忙道:“姑娘所言極是,犬子唐突姑娘了。望姑娘莫計較他。”遂勒令簡季平賠禮。
簡季平仍是那樣皮賴道:“錯了,錯了,娘子莫怪。”
東方曉強忍著告辭出來。隻覺得胸中翻湧,將晚間吃的全部吐了出來。
海音無語從袖中取出一塊帕子,遞了過去。逸然檫了。眼中珠淚打轉。海音心中越發不忍,伸手拉住逸然玉手,默默無語,胸中滿是憐愛,卻無隻言片語。東方曉也感到了這無言中的深情,心中暖暖的,不覺紅了雙頰。低頭抽回了玉手,壓了壓心中的委屈,道:“我們回去吧。”
二人一路走來竟無一言。來到馨香苑外。逸然低頭道:“帕子髒了,洗淨了就還你。”
徐海音呆呆的“哦。”了一聲,卻沒有走。二人站了許久。東方曉看看天色,夜已沉了。道:“回去吧,很晚了!”海音“嗯。”了一聲,仍沒有動。東方曉看著他的樣子,心中好甜,淺淺一笑,轉身進去了。
徐海音愣愣的站了好久。低頭回府。一路上想著那個男人的嘴臉,言語,心中也不知哪兒來的委屈。回到房裏,看著哪兒也不對。躺下,是逸然滿含委屈的淚眼;坐起來,是逸然怯生生藏於己後的身影,越發氣悶。倒杯茶喝吧,那茶杯裏是簡季平肮髒的形態。越想越火,將那茶杯砸得粉碎。
卻聽門外道:“哇——海音好大的脾氣啊?”
徐海音抬頭卻是穆青山。忙道:“這麼晚了,穆兄找我有何事啊?”
穆青山笑道:“再有幾日便是逸然芳辰,一時不知送她什麼好。找你來商量。等了一個晚上,方聽說你回來了,便跑了。豈料迎麵就砸個茶杯過來。便再不好,不舍得茶吃,也不該砸吧?尚或砸個口子出來,為兄可賴著不走了,要你養活的。”
海音笑道:“那也罷了。若破了相,那裏給你尋個媳婦去?”
穆青山笑雲:“這個簡單,隻管把你娶的媳婦送來便了賬了。”
海音推他一把,道:“去你的,想的倒不錯,把我賠給你得了。”
青山道:“那可不行。那天急了,一茶杯把我便打死了。又拿什麼尋你討賬去?”
海音笑道:“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不然你砸我幾茶杯,我也不躲,叫你砸便是了。”
青山笑了許久,方收住道:“說正經的,什麼事生了這麼大氣?”
海音便將今晚送倩菊,遇到簡季平的是細說了。
穆青山聞言氣道:“什麼東西,說的什麼混帳話?等我去教訓教訓那個不知恥的東西去。”
徐海音忙扯住他道:“莫生事。”
穆青山道:“你不知道,我這個表弟手段陰狠,且詭計多端,若他看上的姑娘,便沒有能逃出他魔爪的。若不叫他知道不可為,逸然會惹出大事兒的。你莫管了。”說完便氣呼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