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瀧點點頭放開手,慢慢地躺回去,看著我的一舉一動。
從衣櫃裏翻找出一床薄被子,加蓋到他身上,坐到床邊盯看著他問道:“你跑來這裏幹什麼?”
“有次你說的笑話還沒講完,我一直在思考它的結局到底是什麼?”越瀧笑著,並不直接回答。“那個病人為什麼要脫掉衣服呢?”
“什麼?”
“有個病人去醫院看病,護士讓他稱體重,他卻開始脫衣服,護士問他要幹什麼?那麼他是怎麼回答的了?”越瀧娓娓道來,眨巴著眼等待我的回答。
“他說想要稱得精準一些。”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所以準備裸稱。”
“嗬嗬。”越瀧歡笑起來,像個小孩子般,蒼白地臉上才有些紅潤。卻又開始輕咳起來,我忙去倒杯水扶他坐起喂他喝。
“阿蕪不是說再也不想見到我嗎?可為什麼這般關心我呢?”好不容易止住了咳便繼續問道。
我自己也倒了杯水喝點驅寒:“因為要報複你。”
“叫你喜歡上我,然後我會笑著拒絕你,叫你難過。”
“嗯嗯!”越瀧竟點頭表示同意,輕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似乎又陷入昏睡。
我輕喊喊他的名字,他輕嗯兩聲回答,房間裏陷入安靜,他的手很涼,若不是有著微薄的氣息,便如死者一般,我突然有些害怕,害怕他會在一恍神之間突然死去。
鼓足勇氣,直接躺到他身側拉過蓋在他上麵的薄被子,將自己裹好,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可以感受到他手脈的搏動,可以感受到他漸漸變暖的手指,可以感受到他瘦削的身軀。
“我再說這個病人的笑話你聽吧!”我低語聽到他的細嗯之音,便開始講說道,“他要做胃部手術,所以對醫生指著自己的肚子說,醫生,在這裏開刀我不會破相吧!”
“哈哈,這個人是不是很逗,一大把年紀了,還擔心破不破相問題,有命在便萬幸了。”
越瀧又輕嗯一聲。我轉移話題開始嘮叨起來:
“被你拒絕後明明應該討厭你,怨恨你,明明說不是那麼喜歡你,可為什麼還是會擔心你,會夢見你,會想著你?”
“不是說對待傷害自己的人會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嗎?可獨獨對你無情不起來。”
說著說著,身體開始疲憊放鬆下來,大腦開始進入休眠狀態。
忽地手裏一冰,浸得我瞬間清醒過來,我騰地坐起來,他的呼吸已經沒有,我忙去摸他的大動脈,已經停止。
我拚命搖擺他的肩膀大聲喊叫著他的名字,沒有任何回應。心裏無比恐慌,腦子裏一片空白,整個人頓時呆愣住,“啪”有人推開門跑進來,卻是聖手快速地從旁邊盒子裏拿出一匹布,前麵擺有各種長短不一的銀針。
這時我才冷靜下來,一把掀開他的被子,裸露出他胸膛的衣服,直接跪在身邊,雙手交叉開始按壓他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