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澤兒有所建樹,且皇上甚為看中你,娘親並無埋怨。”珍妃歎氣道,“現在最擔心的便是長公主手上的密詔。”
我手上的密詔,他們竟然知道。
心上有些涼意蔓延,聽得珍妃繼續說道,“原想著長公主定不會答應聯姻,會拿出底牌應對。現在卻突然改變主意,倒叫皇上使料不及。”
“長公主手裏的密詔到底是什麼?”玉徹澤不解問道。
“我也是偶然在你父皇醉酒後聽來的,是先皇留給長公主的遺詔,一份是皇位繼承,一份是軍隊繼承。”
“那父皇……”
玉徹澤的話沒說完,兩人均沉默下來。
果然,玉橙臨知道,但一直以來沒有任何行動,或者有所行動而我並不知曉。
“皇上此番裝病,一是為了麻痹南回,二便是留空檔給長公主。”
“以退為進?”
珍妃輕嗯一聲繼續講道,“當然這也是給你表現的機會,七皇子與長公主走得近,他定不希望長公主嫁入南回而削弱自己的力量。”
腳步聲漸漸靠近,我看看四周,貓腰躲進一個枯藤環繞的窟窿裏,看得玉徹澤和珍妃兩人出門,走遠。
但她最後告誡玉徹澤的話卻深深印在我腦海裏,她說:“記住,你現在最大的對手便是長公主,不管她出不出那張底牌,都是危險對象,隻有銷毀才算安全。”
“嗬”我冷笑一聲,從枯藤裏出來整顆心掉進了冰窟窿裏。
給我留空檔,主動拿出底牌?
不想我嫁入南回,繼續狐假虎威攀附而上?
既然大家如此不仁那麼就別怪我不義。
“公主,公主。”一個溫和熟悉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已走回到熟悉的禦花園。
一身藏青色長袍,外披白色披風,眉眼裏都帶著笑,好久未見的越瀧出現在我麵前,仍舊那般溫和淡然:“公主臉色不太好,可是哪裏不舒服?”
我看向他的側後麵,低著頭弓著身沉默停立的小太監,卻正是剛才替我引路的太監。
越瀧見我打量他身邊人笑說道:“我來為父親送些東西,便見得這小太監在園子裏慌張轉悠著,一問才知是將公主弄丟了。”
“請公主責罰。”小太監這時才跪下來堪堪開口,但覺察不出他的一絲慌亂。
“就罰你在這裏跪著麵地思過一天。”越瀧搶先說道,又看向我笑著詢問,“你認為如何?”
“我想殺人。”我盯著他冷聲說道。
越瀧微愣愣但恢複正常,伸手到我頭上揪下一細小枯藤,“嗯嗯!確實該殺,不過……”
一舉手中的包裹,有股濃鬱的食物香味撲麵而來,“吃飽後在行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