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月接著信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突地跪倒於地:“公主對鈴月的大恩大德,鈴月永生難忘。”
我扶著她起來,轉變為和顏悅色,“好了,好了。對待我認可的人,我一直是如對自己般親愛。”
顏靜是在傍晚時分來的,眼裏還沁有淚水,“姑姑,我不想嫁去西四國,不想嫁給圖謙,姑姑,你幫幫我好不好?”
“那你想嫁給誰?”這裏女子的婚姻是不能由自己說了算的。如果玉橙蘇沒有那麼大的後台力量,恐也逃脫不過隨意嫁人的命運。
顏靜稍稍愣住,淚水更為洶湧,結巴道:“可,可他……他不會娶我的。”
“他?誰?越瀧嗎?”我反問著看到顏靜驚愕,慌亂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對了。
“姑姑?”顏靜像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喏喏道,“他說他不會為任何風景停頓。可我覺得他對姑姑是特別的。”
顏靜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之中,在徹齊府對於我的刁難責問不卑不亢;在我臉劃傷時親自送來傷藥;會附和我戲弄聞泰;親自送來在玉湖未喝到的魚湯;知道我要幫助鈴月送來有力信件。他沒有如其他人那般請求我什麼事。他對我真的是特別的嗎?
一時心裏無比慌亂、不定。連顏靜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有注意到。
躺在床上一直睡不著,想著越瀧的舉手投足與一笑一顰,交織著慕飛輕的身影閃入腦中。
“公主。”床邊傳來一個男人聲音沙啞地低喊。
我一個機靈掀開被子,坐起來便見得床邊站著一個身材佝僂的男子,一身黑衣融合在昏暗的燈光下,臉上戴著一塊黑色麵具,隻露出雙眼。卻是丁小葇逝世那夜,在玉橙蘇身邊出現過的人,現在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聽說公主前些日子摔到了頭,許多事情不記得了,可還記得我鬼。”中年男子手裏還拿著一個大鐵盒子,有冰涼的氣息從盒子縫隙裏竄出來。
“鬼?”他的稱號嗎?我咧嘴笑笑,“我記得兩年多前,你沒有追上一個用毒出神入化的人。”
“嗬嗬。”鬼輕笑出聲,“公主還記得鬼這件醜事。來,今年的禮物。”將手裏鐵盒遞上,打開。
一股寒氣襲來,我忙用被子裹緊身子,盒子裏寒氣散去,落出一朵籃球大小的藍色花骨朵,欲笑還羞,根莖下還帶著黑色的泥土和厚厚的冰塊。
“這枝藍色雪蓮今年便是花期。”鬼將花放置在桌子上,“差不多兩天後便完全盛開。”
“這就我今年的生日禮物?”我探出隻手指指桌上的蓮花,“冰要是化了會死嗎?”
“到時候曬幹收藏起來不就可以了。它的價值比其他雪蓮要高,公主可不能再將它隨便與人交換了。”鬼說著,似乎眨眼間人就飄到了窗邊,竄出房間,消失在黑夜之中,外麵隻有細微的風聲。若不是桌子上放著那顆雪蓮,我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
這就是南姑所說的生辰日裏會有人主動送來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