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若秋的離開,並沒有在吳州城引起特別大的風波。她的消失,就好像是一顆投入大海的石子一般,於大海來說,實在是太不起眼了。可能對於吳州人民來說,最大的變動就是一夜之間,原本的洵逸樓便換了老板,成為了陸家的產業吧。但盡管是這樣,也不過隻是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實在是不值一提。
秦宇對外故意放出消息,故意讓劉芷嵐等人知道當日在葉府那個被燒死的女人就是白若秋,自此,世界上便真的再也沒有了白若秋這個人了。因為白若秋早就已經是一個消失在塵世間的人,所以即使是知道在葉家地牢中被燒死的那個人就是白若秋,可是卻也沒有人出麵來為其送葬,何況,原本便燒的隻剩了一把灰。
當聽到白若秋去世的消息時,劉競安正在洵山腳下的桃花塢——也就是白若秋的老家附近遊曆。當秦宇的手下將這個消息帶給他時,他正坐在白若秋母親的墳前。宋清淩知道消息之後,遲遲沒有告訴劉芷嵐,怕她會一時激動傷了胎氣;方豫南當時還未離開吳州城,因此最早便趕到了葉家,卻隻見到了白若秋的骨灰與她從小便佩戴的一隻玉鐲。
對於白若秋的離開,大家都感到震驚萬分,遲遲不肯相信這是真的。反觀陸軒,依舊是笑麵春風,仿佛人生之中從未有過這個人一般。即使是麵對著方豫南等人的質問,卻還能依舊笑著問,“不過就是死了一個女子而已,何必引得大家都這麼的緊張呢?”
那段時間,陸軒過得越發的春風得意,與自己的夫人出雙入對,好似一對神仙眷侶,外人無不羨慕。
白若秋依舊是坐在山頂,呆呆的看著遠方,眼淚悄然落下,口中不禁喃喃,“陸軒,自我遇見你開始,便期盼能夠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無論是千山萬水,還是刀山火海都為你闖過,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負我的心意,一再的背叛我。即使我不害怕傷害,心卻也是肉長的,一次次的割下去也會疼的啊!既然你如此絕情,那麼我也不必再留戀。謝軒!你我自此今生來世,永無關聯!”到了最後,幾乎是吼著說出那句話。語氣中卻似乎充滿了絕望與傷心,卻又如此有力,隨著風一直飄散在風中,久久未散去。
此刻的吳州城內,陸軒正在洵逸樓原來屬於白若秋的那間房裏坐著,無形中似乎聽見了白若秋在喚自己的名字,不禁打了一個冷噤,立馬站起身來,卻愣在了原地,久久沒有邁開自己的步子,久久才自言自語道,“是我糊塗了,怎麼會再聽見她叫我的名字呢!這輩子,她都不會願意了。”說完便像是丟了魂一般的跌坐在軟墊上,一直到了第二天天明才回到自己的家。
一晃多年過去了,當年的桃花塢因為白家而興起最後也因為白家而銷聲匿跡在世人的眼中。隻剩了一座宅子佇立在此,默默的似乎在訴說這裏的故事。
而在那座宅子裏,供奉著一幅畫像,畫上的少女,明眸皓齒,身形妙曼,笑起來仿佛天上的星星也黯然失色了。據說送來這畫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獨自一人在這裏居住了三個月之久,臨走時,留下了這幅畫掛在了牆上。多年之後,才有人到這裏來,命人將這幅畫供奉了起來,並讓其子孫要好好保管此畫。
寫到這裏,蕭沅滿意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畫稿,“終於寫完了!”
“是啊,可是這結局,卻始終不是我想要的這個樣子。”唐靜端來一杯咖啡放在蕭沅手邊,表情有些遺憾。
“這個結局卻是不是很美好,但是往往越是有缺憾的東西才會越讓人印象深刻不是嗎?”
“你說,這幅畫最後到底是誰送來的,又是誰讓人供奉起來的呢?這會不會是一個人呢?”
“誰知道呢,婆婆和我們說得隻有這些了,其餘的也沒有更多了。就先寫到這裏看看吧!”
“也好。也不知道我們所寫的這個故事最終的結局會是什麼。”
“誰知道呢,順氣自然吧!”
“也是,寫了那麼久了,今天終於寫完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晚安!”
“晚安!”
窗外一片漆黑,隻有一輪明月高懸,依稀間,仿佛有一個明眸皓齒的妙齡少女手拿著桃花,巧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