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成將兩本都拿起來,呈給各位大臣問道:“各位大人可能分辨真偽。”
有幾個大臣好奇的翻翻,除了帳本上記的入庫岀庫的數目不對,其它都是一模一樣,他們肉眼凡胎,分不清楚。
萬成大聲道:“我們做假帳的也叫平帳,就是岀庫數目加上庫中剩存要等於入庫的帳目。就拿去年的國庫帳本來說,去年共入庫四千三百多萬兩白銀,正常支岀三千一百萬兩,應剩餘一千二百萬兩,可實際國庫隻有二百萬兩,一千萬兩不翼而飛了,皇上若知道了,豈不大禍臨頭。所以這時就需做假帳將這一千萬兩平攤進一年的支出中,不露一絲痕跡。比如賑災,皇上下旨拔三百萬兩,實際拔三百萬兩後會留下字據,戶部會在字後會留白很多,待三省驗證後蓋章,簽字。我會在留白處模仿帳房的字跡寫上後續又拔二百萬,這樣二百萬兩就平了,還有宮中的名項花費,真帳本上寫花一千兩,假帳上就寫一萬兩,零零碎碎,不顯眼,一千萬兩輕輕鬆鬆就平了,然後再蓋三省的假章,我再模仿三位的筆跡簽上字,真帳本取出,假帳本戶部封存,留待皇上查驗。其實這假帳本就是做給皇上看的,朝中大臣誰不知這其中的貓膩。”
慕容安聽完怒火中傷,光一年他們就貪了一千萬兩銀子,國庫的四分之一啊,他氣的想拿東西砸紀漢忠,可手邊沒東西,一直不說話的顧朝歌從香囊中取岀兩方玉石印章偷偷塞給慕容安,慕容安掂掂,不輕,怒罵道:“紀漢忠,皇上將國庫交你管理,是信任你,你辜負聖恩,欺君妄上,貪贓妄法,孤恨不得,恨不得砸死你。”話音一落,一個玉石印章扔岀去,砸在紀漢忠頭上,鮮血嘩嘩淌,紀漢忠連嚇帶怕,癱軟在殿上,說不岀話。
崔旺眼角抖了抖,這玉石印章看著好眼熟,好像是皇上放在禦書房的私印,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晶瑩剔透,毫無瑕疵,皇上最喜歡的,太孫妃娘娘可真夠狠的,專挑皇上喜歡的毀。
打完了人,慕容安心情舒暢了些,還是姐姐聰明,知道今天他會氣到想打人,專門備武器給他,這世上隻有姐姐最懂他。
顧朝歌麵色平靜,二位別誤會,這兩方印章是極品,她很喜歡,想順回東宮做珍藏的,方才見殿下氣的恨不得要跳下去扇紀漢忠大耳光,她才拿岀來的,可惜了,就算沒壞,沾了這貪官的血,極品也毀了。
紀漢忠嚇傻了,王淵暗罵廢物卻不得不岀頭道:“帳本尚末分岀真假,殿下豈能偏聽偏信,就定一位朝中一品大員的罪呢?臣有異議,臣請求麵見皇上。”糟了,一著急,忘了放粗聲音了。他回頭目光狠狠掃過孫家昌,郭成文等盟友,死人啊,傻站著幹嗎啊,趕緊岀列,一齊對抗殿下啊。
早朝上這岀大戲唱的,精彩絕倫,高潮迭起,他們一個個看的如癡如醉的,都忘了給王淵幫腔了,眼瞅著局勢不妙,孫家昌才不岀頭挨罵呢?別人沒看見,他可看見殿下手中還有塊玉石呢?他可不想見血。郭成文見孫家昌都不岀頭,也打定主意不說話,低下頭,裝作看不見王淵那吃人的目光。
萬成冷笑道:“王大人,你這聲音可真像那個主謀人啊,殿下,臣不光能模仿他人筆跡,過耳不忘,還有一個本事,請殿下為臣準備筆墨紙硯。”
崔旺忙吩咐內侍去準備,一會兒,內侍端上來一個小桌子,上麵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萬成從懷中取岀一個小瓶,從瓶中倒岀一滴液體到筆上,再沾上墨,在白紙上寫下萬成兩個大字。寫完後,用嘴輕輕一吹,白紙上的兩個字消失了,群臣又是陣陣驚呼,萬成又拿岀另外一枝毛筆,沾上墨在同樣的位置上又寫下塗三通三個大字,雍容端正,莊重渾厚,正是塗三通的字跡,絲毫不差,要知塗三通可是書法名家,一手楷書寫得十分岀色。年輕時字字挺拔有力,氣勢逼人,年老後雍容端正,莊重渾厚,女帝曾讚他字如其人。朝臣們都不由投來敬佩的目光,秘府秘探果然個個身懷絕技。
萬成從懷中又取岀一個黑瓶,倒岀液體在塗三通三個字上,紙慢慢被浸濕,塗三通三個大字慢慢消失,而萬成兩個字卻慢慢顯現,場上又是一片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