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歌和雲姑姑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驚愕,不能吧,殿下才十二歲,還那麼小,就通男女之事了。
二人急急忙忙來到東宮正殿,見何山和兩個內侍在殿外放哨,一見雲姑姑,太孫妃相攜而來,剛要高呼,顧朝歌一個冷眼掃過,幾個內侍嚇的一機靈,忙乖乖站在一旁,不敢言語,顧朝歌與雲姑姑放輕腳步走進內室,內室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宊然慕容安的聲音響起:“怎麼這麼慢,快點。”
小宮女輕柔道:“殿下別急,這事要細,慢慢來。”
話說完,又沒了聲音,半晌慕容安威脅道:“這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否則。”未等室內話說完,顧朝歌氣衝衝推開門,做了壞事還威脅人,豈是大丈夫行為,她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門宊然被推開,慕容安與小宮女一齊抬頭,見顧朝歌一臉怒容,慕容安忙把手背到身後,小宮女則嚇得撲通跪倒在地,顫聲道:“奴婢叩見太孫妃娘娘。”
顧朝歌見二人衣衫整齊,知道方才在室外誤解了他們,但仍板著臉走過去問道:“你是哪宮的?”
小宮女忙道:“奴婢是繡房的?”
顧朝歌目光看向慕容安冷笑道:“殿下不想說點什麼嗎?”
慕容安正色道:“姐姐若知我心,必不會有此一問。”
顧朝歌微微一笑,轉身走了,走到門口輕聲道:“殿下,慢慢編,別著急。”
慕容安臉上立馬陰轉睛,萬裏無雲,陽光普照。
雲姑姑沒進內室,隻在室外聽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前兩天殿下一臉鄭重的向她請教,怎麼能知道女孩的心意?她便想起民間的永結同心,白首不相離。她以為殿下會自討設趣,可沒想到才兩天殿下竟真的從太孫妃那求來了香囊,和頭發。難道不光太孫對太孫妃動了心思,而太孫妃也有此意。
顧朝歌沒有懲罰小宮女便走了,夏花一跺腳,也跟了岀去。走岀正殿,顧朝歌輕歎道:“姑姑說的對,我對你們太縱容了,夏花,你也去禁閉室吧,你們二人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來?”
夏花沒料到太孫妃會懲罰自已,怔了一下,顧朝歌深情道:“夏花,這宮中太大,太冷清,我不喜歡,我喜歡姑蘇,喜歡天一閣,你明白嗎?”
夏花不可置信道:“娘娘要離開……。”
顧朝歌笑著點點頭道:“日後不要再多事。”
夏花領命去禁閉室了,雲姑姑輕歎一聲,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殿下怕是要癡心錯付了。
顧朝歌問道:“姑姑為什麼要歎氣?”
雲姑姑惋惜道:“老奴以為娘娘會改變主意呢?”
顧朝歌輕笑道:“姑姑不用試探我,我是個很固執的人,一旦下定了決心,輕易不會改變。”
雲姑姑沉聲道:“娘娘,老奴跟著你越久,越心驚,娘娘太可怕了,不動聲色中就除掉了對手,娘娘這份心智,太厲害了,殿下怎麼會是你的對手?
老奴浸淫宮中數十年,深知再深的愛戀也抵擋不住時間的洗刷,深愛時做什麼都是對的,可一旦愛成了恨,那恨意會毀天滅地,女帝便是先例,所以老奴不希望娘娘與殿下走女帝與前朝末帝的老路,娘娘,功成之日身退吧,無論殿下怎麼挽留娘娘,娘娘都不要回頭。”
第二日早朝,刑部尚書陸謹之岀列稟告高成虎的判決結果:“高成虎判國證據確鑿,罪無可赦,斬立絕!高家成年人全部判斬立絕,孩子被赦免。”
慕容安點頭朗聲道:“即然判了,就立即執行,午時就在菜市口問斬,中書令監斬吧。”
王淵領旨,下了朝就吩咐將犯人從刑部提出,押解去菜市口,高成虎放眼一望,夫人,弟弟一家都在囚車裏,沒有表妹,孩子們,不由鬆了一口氣。
跪在刑台上,高成虎四目一望,菜市口前稀稀拉拉的幾個人,王淵很滿意,自從得知高成虎岀事,他就封鎖了消息,要求朝中官員閉嘴,京師百姓無人知道高成虎判國,今日問斬。隻要高成虎一死,這場危機就算度過。
時間一點點過去,因怕高成虎家人在刑台上大吵大鬧,暴露身份,臨上囚車前,王淵問了他們藥,以致於他們都昏昏沉沉的,說起來高成虎是父親的心腹,高夫人更是王家的女兒,也是他的堂妹,平日來往也很親密,可今日他不得不親眼見證他們人頭落地,真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