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朝,小團體聚在中書省開了個會,如今太孫想削弱王家之心,昭然若揭,他們己被列入王家朋黨,不用在避嫌了,索性就公開聚會吧。
六人小團體少了蔡吉申,紀漢忠又憂心忡忡,孫家昌若有所思,無人說活,氣氛很壓抑。郭成文打破僵局開口道:“殿下此舉是何意啊?”
紀漢忠緊張道:“王大人,殿下是不是知道了國庫帳目有假啊?”
王淵安撫道:“紀大人別自已嚇自已,皇上幾次查帳,都沒查岀任何問題?這一次也不會有問題?”
孫家昌疑惑道:“如果不是找到實證?方禦史敢拿命來賭。”
他這一說讓紀漢忠更慌了,王淵忙道:“放心,我派人查過了,紀漢忠手上有一份朝中大臣借國庫銀子數目的名單。”
紀漢忠聞言長岀一口氣,放心了,這筆銀子在國庫帳本上都有記,若殿下想以此治他的罪,可是岀師無名,借銀子給有困難的大臣可是皇上下的旨,他隻是奉旨行事,至於那些借銀子的大臣是真困難,還是假困難,這就與戶部無關了,是大理寺的管轄範圍。
消除了紀漢忠的恐慌,王淵緩緩道:“今時不同往日,諸位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讓殿下抓到把柄了。”
工部尚書點點頭,工部比較清廉,隻因國庫銀子空虛,每年拔給工部的銀子隻夠修修補補,小打小鬧,因此不怕殿下查。
孫家昌臉色一變道:“福建,浙江的都督已發函兵部,若下個月兵晌再不足,就要進京告禦狀了。”
王淵想想道:“先將他們下個月的兵晌給足。”
孫家昌為難道:“那雲州,幽州,邊關的兵晌就不足了。”
王淵無奈道:“事急從權,我會寫信給大將軍解釋的。”
吏部尚書郭成文麵有難色,他們吏部掌管四品以下的官員的升遷,舉薦。是個油差,所以沒有一人是幹淨的。殿下若有心抓,那是一抓一個準。
王淵見他不說話,恨鐵不成鋼道:“你這性子也太寬厚些了,管好手底下的人,讓他們暫時先鬆手,若是被殿下抓了,我也保不了你。”
一番吩咐後,幾個人各回各部,安排去了。
且說散了朝,二人坐轎輦回東宮,顧朝歌緩緩道:“殿下己耽誤幾日功課,若身子安好,就去學政殿吧。”
慕容安感激道:“早朝上多謝姐姐提醒,不然就被王淵拿住了。”
顧朝歌正色道:“早朝上,殿下逼的太緊了,話又太多,言多必失,就被王淵抓了錯處,若不是王淵有私心,殿下該如何收場?記住,恐嚇隻能嚇住膽小的人,嚇不住真正的惡人。”
慕容安誠心認錯道:“近來事事順利讓我有些得意忘形,狂妄自大了,我會虛心向孟師請教的。”
顧朝歌見他認錯態度良好,語氣放柔道:“跟孟師說,讓他抽時間將三省,六部,九卿等等的職權講給殿下聽,要認真記好,回來我要考殿下的。”
慕容安忙道:“考的好有沒有獎勵?”
顧朝歌好奇的問道:“殿下又想要什麼?”
慕容安大言不慚道:“姐姐為我做套中衣吧。”雲姑姑說夫妻之間,丈夫的內衣都是妻子親手縫製的。
這個真是太難為娘娘了,春草不滿道:“殿下,你就別難為娘娘了,為了給殿下製做香囊,娘娘手都被紮了好幾下呢?”
慕容安忙關心道:“傳太醫了嗎?”
顧朝歌笑道:“手被紮了幾下而已,沒什麼事?”
慕容安又問道:“香囊做好了嗎?”
顧朝歌點點頭:“等殿下下了學就送給殿下。”
慕容安眼珠一轉道:“若我考好了,姐姐送我一縷頭發吧。”
怕顧朝歌拒絕,吩咐護衛抬著轎輦去學政殿了。
春草撇撇嘴道:“娘娘,殿下這是要與娘娘永結同心,白首不相離。”
顧朝歌笑笑道:“殿下隻是個孩子,喜歡個玩具就想據為已有,等擁有了,玩了幾日就厭煩去尋新的了,所以他要什麼?我就給什麼?時間久了,他就會失去興趣。”
“要什麼?給什麼嗎?”春草很好奇。
顧朝歌輕輕道:“我有底線,隻要不越過底線,他要什麼?我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