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漢忠怒不可遏,冷笑道:“我們吃相難看,你們兵部就幹淨了,逼急了,本官拿著借據挨個大人府上要銀子去。”這幾年兵部軍晌越要越多,幾年前皇上下旨讓戶部借銀子給清廉正直的杜大人,讓其為夫人冶病,這本是好意,卻讓貪心的各位大人找到了發財之路,今王大人借一萬兩渡難關,明郭大人借一萬兩安葬雙親,一時間朝中人人喊窮。為拉攏朝中眾臣,在王家的示意下戶部大開方便之門,銀子如流水般出去,借據如紙片般進來。國庫銀子沒了,隻剩一堆借據,紀漢忠每日提心吊膽,就怕最後自己背了黑鍋,結果是怕什麼?來什麼?今天,他豁出去了,要死他也要拉幾個墊背的。他一撩袍,起身要走。
蔡吉申忙拉住他勸道:“二位大人息怒,皇上就盼著我們離心離德,他好一一對付我們。”
紀漢忠頹然的坐下,王淵沉聲道:“我王家出一百萬,五位大人岀一百萬兩,我們先齊心渡過難關,隻要戶部在我們手上,銀子還怕拿不回來。”
紀漢忠擔憂道:“若太孫妃再以別的名義要銀子怎麼辦?”這太孫妃看著傻傻的,沒想到那麼無賴,再加上那孟非子扇風點火,今天要戶部拿三百萬賑災,明天就能要戶部拿一百萬買花戴,反正憑著孟非子的巧舌如簧,多麼荒唐的事都能讓他說的正義凜然。
王淵眉頭緊鎖,這還真是個問題,若太孫妃真如此辦?就算把王家掏空,也頂不了幾回。蔡吉申忙出主意道:“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她行事荒唐,禦史們定上折彈劾,眾大臣齊心逼皇上廢了她攝政。” 紀漢忠冷哼一聲,那些見風使舵的大臣,個個是軟骨頭,見便宜就占,見危險就退,指著他們齊心對抗皇上,真是白日說夢。孫家昌沉思道:“我們應放出風聲,就說太孫妃有意收回大人們欠國庫的銀子。這些人都是惡犬,誰要把吃進肚子裏的肉挖岀來,他們就得狠咬誰幾口。”
王淵點頭道:“這是個好辦法,馬上命人傳岀口風去。隻要挺過這段日子皇上的反撲,家父回京,十萬大軍駐守城外外,一切都迎刃而解。”
端茶送走幾位大臣後,王淵剛要休息,一個心腹匆匆走進來低聲道:“大人,紀將軍從邊關回來,有急事見大人。”
紀剛乃父親衛隊長,一向與父親形影不離,出了什麼事父親會讓他回來?王淵忙道:“快請他進來。” 紀剛一臉疲憊,風塵仆仆的走進來,一見王淵忙行禮道:“末將見過王大人。”王淵一把扶起他感歎道:“紀剛,我們有五年末見了吧,父親身體還康健……。”不等他說完,紀剛失禮的打斷他的話頭道:“大公子,邊關岀了大事,將軍己返回邊關。 王淵大驚道:”出了何事?“
紀剛忙道:“有人傳假密信與高成虎,令其打開城門,讓左賢王破城,高成虎中計,私開城門,卻被右賢王殺個措手不及,親衛損失慘重,被衛琅抓個現形,那衛琅狗膽包天,還沒等將軍回複,便將高成虎押解上京,八百裏加急將戰報呈於兵部,大將軍命末將日夜兼程趕回通知大公子,阻止兵部將戰報呈送給皇上。”
王淵覺得難以置信,高成虎乃是父親的心腹,一向有勇有謀,這麼輕易的上當,私開城門,勾結匈奴,這可是判國大罪,要誅九族的。他怎麼會這麼蠢,自己死不說,還得連累父親。他忙問道:“父親可有什麼交待?”
紀剛無情道:“決不能讓高成虎活著進京,薛參謀與親衛已去截殺他,大將軍吩咐,若親衛失手,高成虎進京,大公子要想辦法讓高成虎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