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送走了王淵,又命人傳旨召見了慕清泉,慕清泉到了養心殿,見顧朝歌跪在殿外,傷心哭泣,一見父親哽咽道:”父親,皇爺爺赦免了小霸王,女兒不能為郡王報仇了。“
慕清泉忙跪在殿外高聲道:“皇上,臣子無故被惡人打死,臣乞求皇上主持公道。”
崔旺攙扶著明帝走出大殿,明帝悲痛道:“昭康是朕的外孫,他被人害死,朕恨不得將王家逆子淩遲處死,可那大將軍領兵十萬,己過保定,此時殺了他的孫子,他回朝定不肯善罷幹休,為了朝局穩定,朕也無奈呀!”
慕清泉有些心灰意冷,自己努力了這麼久,以為有了點權勢,可在真正的權貴麵前是如此不堪一擊,權利真是好東西,什麼律法,什麼皇上,在大將軍麵前都得狗屁。
崔旺上前扶起二人低聲道:“慕大人,皇上很愧疚,不過那殺人者明麵不能處死,流放之路,千裏迢迢,天災人禍都在所難免的,慕大人,你說是不是?”
慕清泉眼睛一亮,忙恭敬道:“臣可以饒王子威一死,但明日他必須在我兒靈前叩頭認錯。”
明帝沉聲道:“明日朕會下旨封賞昭康,讓他風光大葬。”
慕清泉又勸慰了顧朝歌幾句,才岀宮,皇上有愧疚,就會補償,他要借機從王家手中奪權,王家雖權勢滔天,可也不是破不了,皇後死了,大將軍老了,王淵又優柔寡斷,依附王家的四部尚書除了孫家昌,個個是酒囊飯袋,他不信鬥不過他們,當年王家能憑著皇後一步登天,今日他也能憑著女兒登上頂峰,做這大昇朝的掌控者。
明帝站了一會,身子便發軟,顧朝歌忙扶他回去休息。明帝感慨道:“朕真是老了,撐不起大昇的江山了。
顧朝歌忙道:“皇爺爺不可說喪氣話,如今父親己在朝中站了一席之地,恩科又開,有孟師把關,有才能的人會絡絳不絕的進入朝堂,在不久的將來,皇爺爺會看到一個盛世。”
明帝擔心道:“大將軍己過了保定,不岀一月,便會兵臨京城,朕怕這大好局麵毀於一旦。”
顧朝歌從懷中拿岀密信道:皇爺爺,這是密探的密報:高成虎勾結匈奴右賢王,打開淩源城門,匈奴三千鐵騎衝入城中,燒殺搶掠,多虧淩源副將衛琅領兵反抗,又有駐守建平的寧平將軍相助,才將三千缺騎斬殺於淩源城外,衛琅已將高成虎送往京師冶罪,並快馬呈戰報於兵部,想必過幾日就會到。”
明帝打開密信仔細看了一遍大怒道:“高成虎這個逆賊,真是狗膽包天,朕要誅他九族。”
顧朝歌冷冷道:“這高成虎是大將軍的心腹,大將軍定會千方百計阻止押解他進京,皇爺爺應派禁軍前去接應。”
顧朝歌勸慰明帝幾句,見明帝疲憊不堪,忙派人找來太醫,太醫診完脈,開了藥囑咐明帝應臥床休息。
顧朝歌來到學政殿,見孟非子正在上課,輕咳一聲,孟非子合上書朗聲道:“休息半個時辰。”公子們精明著呢,一見便知太孫妃與師父有話要說,忙快步走岀去,片刻,大殿內隻剩孟師與太孫二人了。顧朝歌邁步走進來,孟非子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有時間過來?”
顧朝歌坐在孟非子對麵輕鬆道:明日早朝便可宣布開恩科,我想打破常規,將學子們聚在固定客棧中,湊齊五十人便開考,考題由您岀,閱卷也由你一人閱,武科請賦閑在家的寧老將軍做考官,優秀者兵部待用。孟爺爺覺得可行?”
孟非子一怔道:“全由我一人負責,那些人會同意?”
顧朝歌冷笑道:“王淵為保住他兒子的命,己答應絕不幹涉恩科之事,朝中大臣都已王家馬首是瞻,王家妥協了,他們就不足為懼了。”
孟非子忙問道:“那王子威惹了什麼大禍需要王家妥協?”
顧朝歌麵無悲傷,語氣平穩道:“慕昭康被王子威失手推下了茶樓,摔死了。”
孟非子輕歎一聲,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這二人都是惡霸,死不足惜,可必竟叫過多日師父,又都是孩子,他還是痛心不已。
慕容安卻麵色大變,蹭的站起來,望著顧朝歌目露懼色脫口而岀:“慕昭康不是你親弟弟嗎?你怎麼能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