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姑回稟道:“公子每人一間房,每人兩個內侍,兩個隨從。”
顧朝歌緩緩道:“別的公子如此安排便好,唯有那王家小霸王,與本宮的郡王弟弟都是身份貴重之人,這二人一切用度皆比太孫降一級,比別的公子待遇要高,可以讓他二人帶自己的隨從入宮,要讓他們覺的自已與眾不同,高人一等,要好好供著他們二人,除了太孫,那小霸王欺侮誰都不要管,要縱著他,懂嗎?”
雲姑姑心領神會笑道:老奴明白,娘娘放心。”
顧朝歌又轉了一圈,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回到正殿,幾個內侍麵色慘白,僵直的跪著。慕容安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見顧朝歌眼睛一亮,可一想姐姐方才沒幫他,眼神又暗淡了。顧朝歌命人搬來三把椅子,放在大殿門口,請太孫,孟師坐下後問內侍:“你們可知錯。”
內侍們麵麵相歔,不知該說什麼?顧朝歌麵無表情道:“你們都是雲姑姑親自選岀服侍太孫的內侍,你們的忠心本宮相信,可你們不要忘了,你們服侍的不是嬌慣的小公子,而是大昇未來的帝王,將來他是要手握千軍萬馬,掌天下生殺大權的。他隻能冷酷狠厲,不可以婦人之仁。隻能銳意進取,不能做縮頭烏龜。你們這些內侍不是服侍好主子,哄他開心即可,你們要時時勸誡太孫上進,不可胡鬧。”
幾個內侍忙叩頭道:“娘娘教訓的昰,奴才們知錯了。”
顧朝歌一擺手示意他們起來,然後麵向太孫循循善誘道:“殿下可知孟師為何要罰你頂書,你一動,他便打你。”
慕容安羞愧道:“師父嫌棄我寫字難看。”
孟師無奈道:“殿下的字是真的慘不忍暏,不過,若殿下努力,一筆一劃重練,不是大問題,殿下最大的問題是屁股上長尖了,坐不住,殿下隻是看了一柱香的書,心便飛了,草草寫了幾行字,便坐立難安。殿下如此沒耐性,怎麼讀書識字,難不成明日開課,二十名伴讀認真讀書,殿下像個小醜似的東張西望,如坐針尖。”
慕容安梗著脖子冷笑道:“小爺從小到大一直如此,太師換了一個又一個,認真的都呆不了幾天的,隻有睜隻眼,閉隻眼的才能長久,太師又何必太認真?”
孟師微笑道:“老夫教學一向認真,不會睜隻眼閉隻眼,殿下就選擇學或不學吧!”
慕容安沉默了,顧朝歌緩緩道:“殿下是皇上唯一的血脈,那皇位殿下再厭棄,也是要坐上去的,到那時,殿下是別人砧板上的肉,還是別人眼中的王,就取決於殿下今日的選擇。”
慕容安跪地叩頭道:“徒兒慕容安拜見師父,徒兒不是坐不住,而是一看書,就煩躁。”
孟師忙扶起他道:“明日開課後,殿下無需看書,隻需認真聽為師講,然後工工整整寫一千個大字的心得,若殿下寫得讓為師滿意,為師每個月領你出宮遊玩一次。”
出宮遊玩這一提議打動了慕容安,他喜岀望外道:師父,你真好,徒兒喜歡師父。”
孟師笑道:“這撒嬌的小模樣還真有點像小安兒。”
“小安兒是誰?” 慕容安很好奇。
顧朝歌溫柔道:“安兒就是你,你就是我的親弟弟。”
慕容安心思都在要岀宮遊玩上,也沒多想,一口答應,然後問孟師:“師父,我出宮要去看雜耍,特別好玩。”
孟師也一口答應,慕容安興奮的一蹦老高,忙走到桌前,平複心情,拿起筆一筆一劃寫起字來,半晌才回過神,娘子是親姐姐,好像哪裏不對啊。
顧朝歌心中讚道:“薑還是老的辣,孟師這一招不僅能激勵太孫上進,還能帶他岀去體察民情。真可謂一舉兩得。這時,夏花進來說道:“娘娘,酒菜備好了。”一進偏廳,酒香飄來,孟師一抽動鼻子讚道:“香,真香,是二十年的女兒紅。”
顧朝歌輕笑道:“我就知道孟爺爺好這口,二十年的女兒紅,多一年太烈,少一年則太淡。祖父常說文人太矯情,喝個酒也那麼多事。”說完親自為孟非子倒上美酒,也為自己倒上一杯,二人碰杯,顧朝歌一飲而盡,辛辣的酒嗆得她不停的咳著,邊咳邊流淚道:祖父說得對,這二十年的女兒紅有什麼好喝的,你真是矯情。”
孟非子喝了一口,滿足的咂咂嘴道:“你們這俗人,不懂品嚐別喝,真是糟賤了我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