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目光好像能看透一切,慕容安有些心虛,承認撒謊會讓姐姐厭惡,不承認又怕被姐姐看穿,唯有,他伸岀右手信誓旦旦道:“我敢對天發誓,在我心中姐姐就是九天仙女,又美麗,又善良,對我是頂頂頂好,哪怕姐姐打我,罵我,那也都是為我好,無論日後世事如何變化,人心如何善變,我對姐姐的心永遠不變。”
說者無懼,聽者卻滋味各異,東方海抖落一地雞皮疙瘩,光天化日,眾目暌睽,這臭小子竟敢說岀如此肉麻的情話,撩拔朝歌,當他這個爺爺是死人嗎?“登徒子,無賴,該賞大耳光。”東方海忍不住嘟囔道。
這樣的話慕容安常說,顧朝歌己不以為然,她抬起手,想摸摸慕容安的頭發,己示鼓勵,可一聽東方海的嘟囔,再一見慕容安充滿希翼的眼神,方知此舉有些不妥,遲疑了一下,手又收了回來,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說道:“我們姐弟情深,殿下能如此想,姐姐很開心。”
又扯到姐弟情深上去了, 慕容安的眼神在顧朝歌的手縮回去時就暗了,他知道姐姐是要摸他頭發的,因神醫的話又放棄了,他很失望,心中很難受。在他心中,姐姐超過性命,越過仇恨,更勝過兄弟情,排在第一。可在姐姐心中呢,有仇恨,有陳大哥,有孟爺爺,如今連神醫都排在他前麵。他心酸,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他越想鼻子越酸,眼淚在眼圈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落下來。
委屈又倔強的可憐樣一下子就擊中了顧朝歌的心,她想都沒想,下意識的用手去擦眼淚柔聲哄道:“那個,剛才我頭發亂了,那個,你別這樣,我看著怪難受的,要不,我陪你一起哭。”手也碰到臉了,話也說完了,顧朝歌才意識到做了什麼?臉蹭一下就紅了,忙辯解道:“我隻想替你擦眼淚的,沒別的意思,你可別多想。”怎麼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說多錯多,還是慎言吧。
慕容安最擅察言觀色,目睹了顧朝歌臉紅後,心疼,驚慌,不安在臉上一一而過,知道一向心如止水的姐姐內心己起漣漪,頓時心中的委屈,不甘一掃而空,隻剩下喜悅,興奮。他傻傻的看著顧朝歌,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姐姐臉紅了,為我臉紅了。”
東方海也在關注著顧朝歌的一舉一動,他沒想到沉穩冷清的顧朝歌也會語無倫次,驚慌失措。唉!朝歌看著雖冷淡,難以接近,想想也不過是個妙齡少女,喜歡被別人愛慕著,更喜歡被別人誇好,誇美。是他們將她想得複雜了,想著陳子木雖愛慕朝歌,卻一直待她規規矩矩,嚴格恪守男女大防,他是不是應該好心提醒提醒陳子木,讓他也厚著臉皮,說點肉麻情話,可一想到陳子木冷漠的樣子,讓他說出肉麻情話,怕是比登天都難。
顧朝歌被二人盯得渾身不自在,她端起茶杯,重重放下,剛要說話,門外內侍稟道:“殿下,娘娘,畫師們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