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伴鳥歸鳴。
突然很喜歡古人這種簡短又帶著一股文藝氣息的話語了呢...又或者是,喜歡上了古時候有些詩中那種獨有的灑脫和無謂的美好吧...要是我隻是存活在那些詩中的人物,那又該多好...如果啊...如果...
我夢著暮色再次睜開眼時,就看到窗下碎了一地的暮色,還有幾隻不知名的雀兒雀躍在那個沒有裝上玻璃的窗上戲耍。
看著這麼副寧靜美好的畫麵,卻讓我心底感到有點不安。這種美好本來就不應該在我生命裏有過多的停留...每次看到生命好像不再有悲劇,覺得稍微可以放鬆不用再看著那些讓我想逃避的畫麵時,一波又一波臨近我恐懼極限的畫麵又會再次近距離呈現在我眼前...措手不防...
又或是,這種美好...根本就不屬於我生命裏的吧...
“哇!姐姐又醒了!真的又醒了!爺爺說的沒錯誒!爺爺真厲害!”
我聽著這個不陌生的聲音,故意略去那些語字中的別扭,沒有表情的像聲源看去。
那扇在長久的歲月中被風雨腐蝕的有些蒼老,卻在那木上一種獨特的花紋中,顯得特別的美麗。
在那扇門中央,我看到一個與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很開心一樣側過身,用那雙笑意壓彎了眼的眼看向一位拄著拐杖的老者。那在年輕時應該很直挺,現在卻被歲月留念壓彎的背,讓我覺得很是滄桑。
那老者笑意綿綿,眼睛被藏在了濃厚的白眉下,我卻是還能很明顯感覺到,那老者望向我時那雙眼的銳利中帶著慈祥。
我的錯覺麼?一個年近過百的老人家...會有那種眼神麼...
老人沒有理會那位有些不可思議的長了一頭接近黑色的暗紫色短發少年,拄著拐杖,搖晃著拖地的白須,有些蹣跚的朝我走來,一聲不吭的做到床邊的一張凳子上。隻是笑吟吟的看著我,一個字也沒說.
我看著他們身上穿著布衣,就是用樹皮做得那種,腰上綁著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做的腰帶,然後腳上穿著是用木頭做的類似於皮鞋一樣款式的鞋子...
我...這是...進入古社會了?
“姐姐不要多想,爺爺的嗓子好像生鏽了...所以一直說不出話,姐姐...不會嫌棄的吧?”
我看著少年可以說得上是俊美的臉蛋上盡是小心翼翼,淡微藍的眼眸看著我有點膽怯。嫩白的兩頰帶著有些不正常的潮紅。
我撐起身子,盡管身上的那種快要散架的疼痛還沒消散,我還是麵帶笑意的對著那位老者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然後再看向那個少年,盡我最大的努力咧嘴笑著:“老伯救了我我又怎麼會嫌棄。對了,昨天晚上是你在跟我說話吧?”
我以為那天我就會死,死在自己的家裏...也算是一種歸宿吧...哪怕現在隻是一紙荒蕪...
少年看著我,淡微藍的眸子隱隱放出光彩。
他們爺孫雖然過著貧清的生活,卻享受著別人享受不到的快樂,更是嚐到了別人沒有吃過的苦吧...
“恩啊!昨天姐姐又睡著了,今天爺爺特地下山找菜給姐姐做了飯!”說著,我才注意到少年手裏拿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盤小菜和一碗冒著熱氣的稀粥。
“可是姐姐現在才起來,爺爺可是等著飯涼了再去熱的!姐姐可真是懶,睡到現在才起來,爺爺熱了好多次的...要是這次姐姐再不醒,落桑就不管什麼也要把姐姐拉起來了!”
我看著少年有些忿忿的神情,也看了看在一旁坐著笑麵不改的老者。他看到我看著他,隻是笑著伸出那枯瘦得能看到突出來的血管的手指了指耳朵。
我一驚,難道這老伯是個聾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