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還沒站直,悄無聲息又雷霆萬鈞,超大碼腳底應聲朝嚴冬麵門掃來。
杜康噘著嘴凝眉怒目,來不及思考,本能的後側上身堪堪躲過。緊接著扭動上身到詭異角度,伴隨著咯咯吧吧的關節響,杜康以極其抽象的身法左手撐地,兩周空翻,躲過各種要命的連招腿法。
來人膝蓋反扣,掃中杜康大臂,腳尖刺向腹,杜康躬身縮腹極限拆招。那人得勢不饒人,腿法大開大合,連貫流暢,均直撲要害。二人打的難舍難分,卻是單方麵進攻。杜康也慢慢掌握節奏,隻是依舊僅有招架之功,卻無還手之力。
眼看占不到便宜,那人也就不再搶攻。
“冬哥,可以嘛,這是什麼新招,可以繞過我神識。”
杜康嘴上著,手上可沒停,身法之下如同有八隻臂膀,伏虎雙勾拳化為雙掌拍在對麵踢起的腿上,袍子直直飄起來,兩人拉開距離停下,腳下劃出長印記。
“你心境不穩,我可是本來就在院子裏的。”
杜康收住拳頭,微微下蹲,卸力平息真氣撤掉招式。
“兄長突然來勝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兩人打出的罡勁停息,簷下燈籠漾起不止。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千麵郎君義子,杜康義兄千麵嚴冬。
嚴冬皮膚偏黑,身型敦實,額頭突出,劍眉星目,額頭上有藍色水晶狀的印記
北神南和變幻成年輕劍客模樣的嚴冬,紛亂交手中不見道氣,隻是純粹的刀法。
兩柄長橫刀在場中舞動,大開大合卻沒有刀的正麵碰撞,杜康看得出兩人都是愛刀之人。嚴冬的繡春劍毀掉,父親卻把這把刀給自己,東哥會怎麼想呢。
嚴冬身形飄逸,腳下滑行,旋轉著刀刀指向北神南脖子,腳下力道抵達腰間,手臂輕抖,突然甩出詭異的路數,離手刀!
名為呼雲醉的長橫刀圍著北神南飄回嚴冬手裏,又脫手而去。北神南反手擋住背後刀刃,隨之直奔嚴冬砍來,雙方對攻十幾招,嚴冬的多次攻擊機會都沒有奏效。
北神南刀法太過剛猛,橫平豎直連劈帶砍,看嚴冬的打法,這不是模仿,而是在找路數和破綻加以克製。
北神南也不藏私,將重心放在手腕上,刀法淩厲迅捷,絕不拖泥帶水。
就當北神南刀背貼在嚴冬脖子上的時候,呼雲醉離北神南還有一尺,嚴冬停住,五官恢複平時的樣子。
“是在下輸了。”兩人打的酣暢淋漓,但都留有餘地,嚴冬雖敗猶喜,受益良多。
北神南收住招式,撤掉橫刀。
嚴冬刀法精湛,靈動多變,北神南則勝在戰鬥經驗豐富,化曲為直,出招力量大。
“嚴冬,你很不錯,假以時日必然前途不可限量。到底,其實無論多厲害的刀法,追求的無非是反應速度和力量,所謂一力破萬會,技巧和武器再好也隻不過是外在輔助,實戰中重要的是自身的實力。”北神南隨不曾教過杜康,但看起來是個不錯的老師。
嚴冬深鞠一躬“晚輩嚴冬受教了。”。
嚴冬不再稱自己為千麵,對於強者放下自己的傲氣,心服口服。
北神南手上猛的甩兩圈長刀,插入背後刀鞘。橫刀太長,所以見過的長橫刀都是側麵開的刀鞘口,至於為什麼他不把刀收進掌環,可能是個人習慣吧。藝高人膽大,招搖過市,不怕懷璧其罪,而且應該也沒人敢動軍機府衙的人,杜康心裏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