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難道你都忘了嗎?”詫異的望了眼璃落,浣紗的眼中閃過一抹心疼。伸手將璃落滑至胸前的錦被往上拉了拉,她柔聲道。
“娘娘,大軍凱旋那日,皇上便沒有回來,我們等到的隻是率先回來的趙總管而已,他說皇上領了五百人徑直取道洛陽,南下雲南大理了,說是,說是要為娘娘去取玉露生肌丸呢。”低低開口,浣紗的聲音中也帶上了抹哽咽。
“他去了大理……”茫然的直直望著浣紗,璃落重複著她的話。
“是的,娘娘,您當時聽完趙總管的話,便暈了過去,整整兩天,都沒有醒來,可嚇死浣紗了。”緊緊的握住璃落冰涼的手指,浣紗焦急的說道。
“傻瓜,我這不是沒事了嗎?我有些餓了,你去給我準備點吃的好嗎?”伸手抹掉了浣紗落在眼角的淚,璃落虛弱的開口。
“嗯嗯,好的,浣紗這就去。娘娘,你等著我。”浣紗說著,立即破涕為笑,轉身便喜滋滋的奔了出去,臨出門前還望了眼璃落,見她對她點了點頭,方才放心離開。
大雪紛飛,上京城郊外,一人一騎,縱馬奔跑,馬上的人鬥篷遮麵,紫衣著身,腰間佩劍,完全一副女俠打扮,任誰也不會想到她竟會是養在深宮,榮寵無限的南朝皇後娘娘。
“浣紗,對不起,這樣騙你,但是希望你諒解。我不放心阿辰,他身體不好,一個人遠去大理,路途遙遠,更何況南朝與大理素來不和,段玉恒此人又陰險狡詐,怎麼可能輕易將玉露生肌丸交予他,若加害於他,以他求藥之心切,必不會還手,到時生死難料,我實不忍他為我如此,希望你明白。
此外,宮中之事,勞你多替我遮掩,秦陵不是外人,若他問起,可直言相告,至於雪鷹,請斟酌告知。浣紗,你跟我甚久,為我犧牲頗多,這些我一直記在心裏,也一直將你當成親妹妹對待,還有小鄧子,我本想為你們尋個好出處,如今看來可能是希望渺茫了,但無論如何,你們在宮中要照顧好自己,若我真的不能回去了,也請你們保重自己。
璃落手筆”
“娘娘,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手中的托盤瞬間跌落在地,浣紗抱著書信哭得花容失色。
“浣紗,你怎麼了?”聽到響動,急忙奔進來的小鄧子,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禁呆在當場,低頭將摔落在地的碗筷撿起,小鄧子輕聲問道。
“娘娘走了。”將手中的書信遞與小鄧子,浣紗一字一句的說道,眼中猶自掛著抹淚痕。
小鄧子將書信拿在手裏,仔仔細細的看了,半晌,才冷靜的道,“既然娘娘在信中已有叮囑,我們照做便是,至於其他,等娘娘與皇上回來再做決定便好。”
“可是娘娘,還會回來嗎?”沒有思考,浣紗脫口而出。
“會的,娘娘沒有說不回來,就一定還會再回來,我們隻需要按她說得做,等待她便好。”抬頭深深的望了眼浣紗,小鄧子聲音堅定的說道。
望著小鄧子堅定的模樣,浣紗重重的點了點頭。
鎮外樹林,璃落望著又一匹勞累而死的馬兒,低低的歎了口氣,整整三天,她不眠不休,隻是一味的趕路,為的不過是可以盡早見到秦辰,以攔住他去往雲南的步伐,卻不料每當她趕到一個地方,他便已於昨日離開。他們之間總是差著那麼一天,拍了拍手,璃落將搭在馬背上的包裹拿了下來,背在肩上,趕往下一個集鎮,為今之計,隻有再買一匹馬,繼續狂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