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張大叔手中閃閃發光的一定金子以及他笑嘻嘻的臉,璃落隻是輕輕的微笑,她沒有告訴這善良的大叔,以這支玉笛的貴重絕對不值這個價位,換做平日她絕不會這樣,但今日她隻是淡淡的笑,為他們的易於滿足和善良。
“不用了,大叔,這定金子就當是我們夫妻倆在這裏的房錢,請大叔大嬸務必收下。”璃落說著竟大有落淚之勢,弄得兩位老人家又是一陣唏噓。
秦辰的身體並不如璃落想像的嬌生慣養,居然沒幾天就能下床了,隻是他後背的傷勢過重,終究還是得需慢慢調理。
兩人默默的看著老夫妻為給秦辰調養身體大魚大肉的伺候著,以至於一個月後便為沒米下鍋而愁,而自己卻再也幫不上忙,他們家裏能吃的都拿來給了傷重的秦辰,眼看就要三餐不繼了。
“兩位老人家,我夫妻二人給你們添麻煩了,咱們在前頭還約了人,就此別過,來日定湧泉以報二位的大恩。”秦辰對二人行禮。
張氏夫婦也不多做挽留,隻是張大嬸將家裏最後的麵粉都烙了餅給二人帶上。
“大嬸。”璃落的聲音裏有嚴重的鼻音。
“路上小心些,大叔大嬸也幫不了你們什麼。隻是夫人那玉笛可是個貴重的東西,以後回了家,可一定要贖回來啊。”臨行前,張大嬸還不忘叮囑一番。
璃落和煦的輕笑著打斷了張大嬸的話,拉起秦辰的手就往遠處走,邊走還不忘對張大叔張大嬸揮手,直到他們已經轉過村頭,甚至都還能看到兩位老人慈愛的笑容。
“張大叔和張大嬸真是好人,等以後我們回去了,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們。”璃落輕輕的開口,眸中是晶亮的神采,卻並沒有聽到秦辰的回答,不禁扭頭望向走在一邊的秦辰,隻見他眉頭緊緊皺著,隻是拿眼望著璃落,似是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別的東西一樣。
“你看什麼?”上下了打量了自己一番,璃落納悶的問道。
“你把玉笛給當了?”緩緩開口,秦辰的語氣中帶著絲絲的不確定和隱隱的期待。
“你不要太感動,我隻是覺得那兩位老人家善良,不想白吃了人家的而已。”不適的開口,璃落也不敢再看秦辰的臉,隻是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以至於沒有注意到秦辰原本緊凝的眉角那一抹燦爛的笑意。
他雖然傷重昏迷,可是意識卻是清醒的,她做的事說的話,他都知道,也聽得一清二楚,往日在王府時,她作為他最得意的殺手,他作為她的主人,她卻也從不曾跪過他,如今竟為了救他,跪了這山野老夫婦,望著前方徑直往前的纖瘦身影,秦辰和緩的笑了,他的洛洛總是這麼的喜歡口是心非。
秦辰的傷口雖然開始結痂了,燒也退了,但是並沒有大好,還是很虛弱,璃落的身子經過幾日的辛勞也不見得有多好,兩個人扶持著緩緩向附近的村鎮走去。
同時兩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在虎皮澗發生的事情。璃落是心底有鬼,自己害他在先,雖然最後他用口哨召喚了踏雪,但是沉璃落還是不敢在他麵前質問他為什麼一定要拖著她死,最後卻偏偏又護著她。
至於秦辰,璃落想,雖然她害他在先,但是他也毫不留情的害了她啊,所以扯平,璃落也沒什麼負疚感,隻是想著這樣子脫離大部隊,反而更方便她逃跑。
於是各懷心思的二人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扮演他們的恩愛夫妻。
秦辰從溪邊汲了水,用樹葉包給璃落,又將張大嬸烙的餅掰開,一點點遞到璃落的手上。
“你不吃麼?”璃落有些詫異,一路上他吃得都不多,一點不像男人的飯量,更何況他還有傷在身。
“你吃剩下的再給我。”秦辰笑得淡然,璃落一愣,抱著餅磨蹭了下,卻一點也沒領秦辰的情,總共就隻有一張餅了,怎麼剩,明顯的以退為進。璃落一狠心,就把整張餅給解決了。然後裝特無辜的看著秦辰,“可是,我還是好餓。”璃落揉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