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這樣想讓我死,剛剛又為什麼要救我?你當著宮璃落的麵救我,甚至不顧蘇子清的湛盧劍,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是因為舍不得我?”期期艾艾的開口,宮璃茉有一瞬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你想多了,朕這樣做沒有為什麼,朕救你,隻是不想璃落再落下一罪,她的命本就是朕竭力保下的,受不了一點差池。”淡淡的開口,秦辰的聲音裏再沒有多餘的情緒。
“不,我不信,你救我竟也是為了她,什麼都是為了她,為什麼,她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為她?就像她說得,你隻是需要宮家的一個女兒,為什麼是我而不是璃落?你為什麼要把這淫穢的罪名扣給我?你要鏟除宮家的勢力,為什麼不選璃落當替罪羊?”兀自掙紮著開口,宮璃茉的眼中已不自覺的盈滿了淚水。
“你怎麼還不懂,朕這麼做不為什麼,隻因朕愛她。”負手而立,秦辰的聲音淺淺傳來,一字一句,堪堪開口,如珠落玉盤,砸落心間。
“愛,你說你愛她?你愛的人是她,那我算什麼?”癡癡開口,宮璃茉的神情已處於清醒和模糊之間。
“從始至終,朕隻愛過一個人,那就是洛洛。至於你,朕從沒有愛過,你不過是朕的一顆棋子而已,就連楓青也隻是朕為你而預留的一顆棋子。”依舊是寡淡的嗓音,秦辰沒有再說話,舉步離開了牢房,隻留給宮璃茉一個孤傲決絕的背影。
“不……”大吼一聲,宮璃茉突地從地上站起,一把撲向牢門,卻隻能觸碰到冰冷的木柵欄,沿著牢門緩緩滑落,璃茉的眼中有大顆大顆的淚水墜下。
“秦辰,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愛的一直都是她,那我算什麼?我算什麼?一顆棋子而已?為什麼?”喃喃開口,宮璃茉的神識已經模糊,腦海中像過電般閃過曾經的一幕幕,他對她的寵愛和憐惜,床幃間的耳鬢廝磨,溫柔暖語,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怎麼可能都是假的?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大喊出聲,璃茉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被淚水浸透的雙眼再也看不見旁的東西,觸目皆是一片慘白。
“你不甘心又怎樣,事到如今,再不死心,再不甘心,又有什麼用呢?”黑暗的角落處,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宮璃茉隨即打了個寒戰,仔細去聽,努力的睜開眼睛,企圖想看清楚來人。
“你這一輩子,沒有想到兩件事,都是關於秦辰,你沒有想到,在一個男人身邊那樣久,竟連他真正的模樣也未曾看到半分。你也沒有想到,本要去騙一個男人,最終卻是被他騙得徹底。”依舊是冰冷涼薄的嗓音,來人似乎極有耐心,對她也極為了解。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在這裏?怎麼會對我的事情這麼清楚?”心驚的開口,璃茉猛的從地上站起,直直的望著站在角落裏的黑衣人,顫聲問道。
“你不要管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隻是來帶你走的,忘了他吧,逐月。”來人的聲音一改先前的冰涼,突然低沉柔和的說道。
“追風?”試探著開口,璃茉的聲音帶著絲絲的顫抖和不確定。
角落裏,黑衣人聞言,身子幾不可聞的晃了下,半晌,方才緩緩地點了點頭,淡淡道,“你從西域而來,受無雙老人精心教導,為的就是助主人順利登基,一統天下,怎麼可以受兒女私情牽絆,忘了自己最初接近秦辰的目的?”
“現在識得我是逐月了,當初你們不是一直以為是雪鷹嗎?”冷哼一聲,璃茉緩步走近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