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青,你還不將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來。”淡淡的望了眼楓青,秦辰厲聲嗬斥道。
“是,今天晚上,娘娘不睡,奴婢擔心娘娘,過來問了,娘娘說是在等人,大概亥時左右,奴婢就看見宮將軍站在娘娘的寢房門口,奴婢好奇,就站了一會,當時還想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可是沒一會,娘娘就打開了房門,將宮將軍拉了進去,奴婢親耳聽見娘娘喊得哥哥。”伏趴在地上,楓青哆哆嗦嗦的開口說道。
“楓青,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要陷害我?”飛起一腳朝楓青踹去,宮璃茉大聲咒罵道,卻被周遭的侍衛拉住了手腳,動彈不得,卻仍不停破口大罵。
“現在你知道是為什麼了吧?璃妃,朕自問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回報朕。”冷冷的望了眼宮璃茉,秦辰轉頭對著尚自昏迷在床上的宮清河問道。
“宮將軍怎麼會在這裏,不會也不知道吧?深夜闖宮,私會朕的妃子,可是死罪?”秦辰臉色頓變,鳳眸中冷光閃現,掠了一眼璃茉,璃茉隻覺仿佛入了冰窖,寒意凍上心底,身子抖動如篩,卻仍強自穩住身形。
早有內侍過去,把榻上的宮清河弄醒,押跪到地下。
秦辰嘴角噙起一抹譏笑:“宮清河,你還真反了!”
“怎會這樣?怎會這樣?”宮清河瞳孔緊縮,似是才剛剛驚醒,失聲呼叫,“皇上,微臣”
陡然觸上皇帝殺戮的眉眼,驚駭之餘,他知道自己可能被算計了,再爭辯也是無用,心思一轉,遂一咬牙,立時便要振臂而起作頑抗,卻隻覺手腳無力,他大駭,陡然傳來悶響之聲,遽烈的痛楚頓時傳遍全身,他呲裂了雙目,低頭一看,隻見一把利刃,透心而過。
血,滴滴嗒嗒,跌到那白玉磚上。
鮮紅沿著劍柄,流到男子的手上,那隻美麗的手卻不見絲毫顫抖,皇帝微微俯下身子,在宮清河耳邊低笑道:“宮將軍,朕為你送行設宴,邀請宮家進宮赴宴,就是為了此刻,你還真是。沒令朕失望。”
邊關告急,皇帝封年將軍為上將軍,撥十萬精兵與其共赴邊關,設宴為其送行,皇帝憐惜貴妃,囑咐宮家全家赴宴,以示恩寵,統統都是假的!昨日大明宮偏殿裏,秦陵道賀,二人同飲至大醉,秦陵隻讓宮相與和孝公主先回,要與他再飲……宮清河臉色一下子灰白,眼神渙散了開去,慘笑一聲,喃喃道:“我懂了,我懂了。”
秦辰將劍拔出,一腳踢開宮清河的屍體,淡笑道:“可惜,遲了。”
璃茉驚恐萬分,跌倒在地,雙目呆滯的凝望著宮清河慢慢變涼的屍體,轉眸望著秦辰,隻見他冰冷涼薄的麵孔,心裏某一處突然轟的一聲坍塌下來,秦辰,你竟這樣想讓我死嗎?
秦辰冷笑一聲:“何清!”
何清身形一閃,擋到璃茉前麵。
秦辰再也不望地上女人一眼,拂袖而出。
金鑾殿。
秦辰臉色如裹冰霜,嘴角卻掛著泓似有似無的淺笑:“宮相教的一雙好兒女!朕欲對宮家委以重任,宮相啊,你卻給朕這樣的回報!”
他朝陳安一瞥,陳安會意,宣讀聖旨道:宮永成管教無方,致子女穢亂宮廷,宮清河罪已伏誅,將罪妃宮氏璃茉打入死牢,茲念承乾宮宮氏璃落賢惠淑德,又身懷龍嗣,甚得朕心,實為後宮妃嬪表率,特免宮家欺君之罪,著宮永成連降三級,是為禮部侍郎,宮清河兵權暫由何清代為掌管。欽此,謝恩!
宮相伏倒在地,背脊微微顫動。
百官或顫懼不安,或冷眼旁觀,隻是不管這宮相門下還是其他黨派,莫不心驚:昨天消息才在宮中傳出,皇帝封宮家二子宮清河為上將軍,撥十萬精兵予其統領,在後宮設宴為其踐行,特囑宮相攜家眷出席,飲酒至大醉,皇帝曾在席間笑言欲立貴妃未出世之子為太子,宮家鼎盛,不過一晚,所有恩寵繁華皆落,若不是因女兒璃落身為貴妃懷有龍嗣,夫人乃是今上皇姑皇室公主,怕是宮家早已不在,如今小懲大誡,宮家雖繁華不再,但百蟲之死,死而不僵,宮家仍是上京大戶!隻是沒有宮清河背後的兵力支撐,宮相終究隻是一隻無牙之虎,即使還有餘勢,也已無回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