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秦辰鬆了一口氣,情緒也緩和了些。
抬眼掃視了眼眾位大臣,璃落輕聲開口道,“臣妾認為,嚴刑峻法,隻是為君之術;仁之一字,才是為君之道。望陛下罰所及,請思無以怒而濫刑。”璃落穩重的說完,盈盈拜了下去。
皇帝沉思了半晌,又望了眼璃落堅持的神情,方才緩緩開口道:“既如此,傳旨,沈家父子改為棄市罷了!”群臣忙領旨謝恩,一邊驚訝貴妃的影響力,一邊感歎一個女子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以至於許多年後,很多當時在場的大人們都能清晰的記得承乾宮大殿上紫衣蹁躂的女子與她驚人的話語。
“眾卿跪安吧!朕陪貴妃去瞧瞧太醫。”眾人忙躬身退了下去,望著眾位大臣退下,秦辰在璃落的驚呼聲突地將她一把抱起,望著璃落驚呼未定的神情,唇角一勾道:
“貴妃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看來朕得好好治治你了。”語畢,頭一低便將璃落欲出口的話全數吞入了口中,輾轉碾磨,唇舌相抵,低低的呻吟,秦辰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是這樣懷念璃落的味道,淡淡的芬芳香甜,是他永遠舍不下的溫暖。一吻結束,秦辰將尚自喘著氣的璃落緊緊的抱在懷裏,額頭與她相觸,喃喃的出聲道。
“你身子不好,以後不要再亂跑了,朕很擔心你,這次是朕對不起你。”不為別的,隻為他沒有保護好她,猛地聽到這句話,璃落的身子一僵,她不知道他突然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對不起,是說這次意外遇刺嗎,其實是她自己跑出去的,與他何幹呢。隻是這樣好的逃跑機會錯失了,以後不知道還找不找得到機會。
靜靜的望著懷中的人兒,秦辰第一次有了真實的感覺,聞聽她落水失蹤的消息後,他顧不得滿朝的文武百官,匆匆忙忙就點了人馬前去尋她,隻為了心中的那份焦急不安,而久尋無果之時,他以為會就此遺失了她,當時竟有一種害怕的感覺,害怕再也見不到她了,當他終於在渭水邊看到她的時候,卻發現她滿身是血,卻仍然強裝鎮定的在對他微笑,他知道她沒事,可是看著她咬著牙朝他笑得時候,他還是生氣了,不為別的,隻是覺得她受傷了,可以哭可以鬧,可以喊疼,卻惟獨不應該是這個樣子,這個樣子的堅強不像她,反而像他心中藏得最深的那個影子,他不想將她當成她的影子,卻一次次在她身上看到曾經的那個她,那樣的堅強和倔強,再苦再累也不會哼一聲。
他覺得自己有點愛上懷中的這個人了,卻又害怕愛上的隻是一個影子,那樣多的相似點,讓他不得不謹慎,他曾親眼看過那些躺在河畔的屍體,每個人都是被強大的內力震斷心脈而死,而他甚至可以非常肯定那是一種樂器,隻有將內力凝結於樂聲中傳達出去,才會有這樣大的殺傷力,否則僅憑一人,怎麼可能將這麼多人殺於無形,而普天之下能做到以樂曲殺人的除了她手中的寒冰玉笛,還有誰可以做到。
玉翹那丫頭嘴緊得很,硬是不肯說出到底是誰救了她們,也不肯說出那些黑衣人究竟是怎麼死的,可是何清卻親眼看到璃落的輕功驚人,百步之外就可徒手取人性命,這樣子的她,如果再給她一把劍,該是怎樣的厲害,他不敢說也不知道該怎麼斷定,一切都詭異的相似,驚人的可怕,如果她真的是她,那這究竟是上天對他的眷顧,還是命運又一次不懷好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