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是逃不過了,璃落帶著玉翹終身一躍跳了出來,黑衣人見狀,趕緊向四周散開,將她二人團團圍住,靜靜的凝視著這群黑衣人,璃落淡淡的開口道。
“我身上有傷,也不是你們的對手,今日死在你們手上是在所難免的了,隻是我希望你們能體諒一下將死之人的心,告訴我究竟是誰這樣處心積慮的想要置我於死地?”
聞言,圍在四周的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一個黑衣人身上,璃落知道他大概就是頭了。直直的望著他,璃落的眸中可謂是充滿了期待和無辜,可是那黑衣人顯然是不吃這套,獰笑著衝著璃落道。
“主人說你為人聰明的很,最善於偽裝,讓我們當心不要上你的當,今日看來當真是如此呢。”
見實在是套不出什麼話,璃落淡淡的望了眼站在一旁的玉翹,玉翹會意,趕緊從懷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碎布將耳朵堵上,猛地蹲在了地上,眾人不解,正欲撲上前去,卻見璃落用帶血的右手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笛,瑩潤的笛身在月光下散發出皎潔的光芒。
“果然是風雅之人,主子說她擅長音律,如今一看倒是不假。”領頭的黑衣人見璃落拿出玉笛,側身對著身旁的人說笑道。
“老大,她說不定隻是因為知道要死了,想給自己吹一段送行呢?”站在黑衣頭目身旁的一個雙目猥瑣的矮小個子的黑衣人獰笑道。
望著他們這樣熱切的討論,璃落隻是但笑不語,緩緩地將笛子放在唇瓣,一首悠揚的曲子隨後躍出。
眾人起初還有些不耐煩,後覺得笛音清澈,入耳絲絲縷縷,十分好聽,故無不豎起了耳朵細細聆聽起來,可誰知笛音越來越急,竟有逐漸高漲之意,眾人本想收回心思,卻發現已無法按本心而來,心中暗叫不好,卻隻能跟著笛音越走越遠,笛音越來越強,周遭起風,樹葉隨風搖擺,河水泛起波浪,旁邊的灌木叢也開始嗚嗚作響,為首的黑衣人知道中計了,強自運力,想衝破笛音的束縛,沒想到方才使力,便覺一股濁氣自丹田而上,直衝腦門,口猛地一張,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身邊的黑衣人見狀,卻無法騰出手幫他,隻能勉力握著胸口或抱著頭,周遭開始傳來黑衣人的哀嚎聲和痛苦的呻吟聲,功力弱些的甚至已經開始滿地打滾,痛苦不堪,求饒呼喊之聲不絕於耳,璃落隻是默默的吹著自己的笛子,仿佛對眼前的一切無動於衷般,一抹清冷的笑意綻放在眉角眼梢,周遭的冷風夾雜著濃重的血腥之氣撲麵而來,終於最後的哀嚎聲也漸漸停止了,璃落眸中一亮,一口鮮紅的血液便噴薄而出,在意識消散之前,璃落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大力的哭喊聲,是玉翹,她應該沒事了吧,這樣想著璃落陷入了昏迷。
再次從昏迷中醒來,璃落隻覺得眼前有明耀的火光在跳躍,待眼睛完全睜開,已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這是一個破舊的山洞,不大卻足可以容下她和玉翹兩個人了,她的麵前有一堆篝火,火堆旁是一條考烤的黑不溜秋的,額,姑且算是魚吧,此時的玉翹正緊緊的抿著唇聚精會神的盯著那條魚,雙眼一眨不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將手放在唇前,輕輕的咳了聲,看到玉翹茫然的轉頭,璃落的唇瓣蕩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皇嫂,你醒了是嗎?你終於醒了,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各路佛祖。”玉翹似是才反應過來,猛地撲到璃落麵前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道。
“好了,別哭啦,瞧這小臉都不好看了。”緩緩的伸手將玉翹眼角的淚水抹去,璃落輕笑著說道,真不知道這玉翹公主怎麼這麼愛哭。
“皇嫂,你不知道,當時看著你在我眼前倒下,還吐血了,我可嚇壞了,周遭都是屍體,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得拖著你一步步的往前挪,後來好不容易尋著這個山洞,想著在裏麵待會,暫時先躲躲那些黑衣人,可是你全身又冰又涼的,我就偷偷的摸出去撿了些枯枝,按何清教的法子,將兩塊石頭這麼一撮,還真的就有火了。”說到這兒的時候,玉翹的一雙眼睛亮的驚人,璃落靜靜的凝望著她,沒來由的就覺得很溫暖,看來何清已經在她心裏了,隻是她自己從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