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亭棲一邊跟著疑似堂姐冷玉的女人,一邊好奇地觀察著四周。
這裏與其是工廠,倒不如是牢房,而據況亭棲所知,這裏確實是一座監獄,囚禁著平江以及平江周邊曾經犯下過重罪的靈能者,以及一些由於某些原因未能當場處死的可怕妖怪。
三叔況彥清讓他來這裏,目的很明確,學習了三個禮拜的格鬥技,得找個對手實踐一下了。
在他三叔況彥清的教學思路中,格鬥技就是殺人技,必須見血,不見血就變成了強身健體了。
兩人走到一扇鐵門麵前,女人抬起右手,用曲起的食指有規律地敲擊了數次。
當啷一聲,門閂被人拉開,鐵門向內推去。女人邁步而入,況亭棲趕忙跟上。
剛一進入,況亭棲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他覺察到危險的氣息,就在前麵,幽冷而令人感到窒息。
一個人在他身後將鐵門重新關閉。
況亭棲回頭看了一眼,那人套了一身黑鬥篷,約莫有一米八十五高,體型高大,麵容隱在鬥篷下看不分明,不過他能感知到對方向他投來的冷漠目光,不隻是對他冷漠,而是這裏的人常年駐守在這裏,早已經失去了人類應該有的情感。
“跟上。”
女人走出一段距離,突然停下,轉過身冷冷地看向況亭棲。
況亭棲哎了一聲,將視線從那人身上移走,快步追上女人,兩人繼續向前行去。
這是一條狹長幽深的路,路的兩旁是牢房,鐵欄杆將他們和牢房中的危險生物隔開,不過況亭棲十分懷疑,就這幾根鐵欄杆真的能起到阻攔作用嗎?那些犯下過重罪、窮凶極惡的靈能者,難道連幾根欄杆都拉不斷?
經過一個牢房的時候,況亭棲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力一樣,停下了腳步,眼神定定,麵朝空無。
就在這時,一聲輕喝如同洪鍾大呂般在況亭棲的腦海裏響起。
他身體哆嗦了一下,回過神來,晃了晃腦袋,不敢再向那牢房裏投去一眼,走遠之後才心有餘悸地問道:“剛才那是什麼?”
可女人沒有回答他,她就像個機器人,隻負責引領他接下來該怎麼走,其他問題一律不管。
況亭棲心裏犯嘀咕,這女人到底是不是他堂姐,他和冷玉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麵了,幾年前上初一的時候見過一麵,那時候冷玉已經高二了,正值青春期的況亭棲一見到這位容貌美麗卻透著股厭世感的堂姐,當即驚為人。
不過後來就再沒見過,也很少聽到有關於她的消息,聽母親趙雲曉,她被國外某所大學錄取,出國留學了,既然如此,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胡思亂想之中,女人突然停了下來。
況亭棲連忙刹住腳步,險些沒撞到女人的後背。
他向前看去,原來又到了一扇鐵閘門前,要輸入密碼才能通行,女人快速摁了幾下,隻聽嘀的一聲,鐵閘門應聲而開,二人進入,女人避過身子,讓況亭棲先走,她將鐵閘門關閉,才又回到了領路的位置。
接下來又是一段“漫長”的路途。
是漫長,其實是況亭棲的主觀印象,他現在緊張得很,手心都在冒汗,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他知道,越往前走,距離他即將麵對的對手就越近,也不知道對方是人還是妖怪,實力如何,萬一打不過會不會有人將他救下,應該會的吧,畢竟他是況家血脈,不至於讓他死在這裏吧?
終於,該來的總歸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