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與歌,你和蘇忻分手了?”
“啊,是啊。”
言曉咬著冰淇淋的勺子,對著溫與歌左看看,右瞧瞧,又將勺子放進冰淇淋裏。
“真分手了?”
溫與歌從遊戲中抬起頭,看著麵前一臉探究的言曉,點了點頭。
言曉歎了一口氣,抬起手肘撐在桌麵上,古怪地看著她:“好吧,沒想到你的反應竟然是這樣。”
聽了這句話,溫與歌再一次抬起頭,有些懵:“那我應該怎麼樣?”
言曉聽到這句話就來勁了,“一般跟蘇忻這種優質男分手不應該一哭二鬧三上吊嗎?你也太奇葩了。”
溫與歌笑了笑:“那我應該一哭二鬧三上吊給你看?讓你平衡平衡?”
言曉舀了一勺冰淇淋放在嘴巴裏,搖搖頭:”跟我上吊幹啥,嗨,蠢呀你。應該到人家跟前鬧。”
旁邊的木子聞言,拿起手中的書往言曉腦袋上拍去,“少說兩句行嗎,吃你的冰淇淋吧,真是多嘴。”說完怪嗔她一眼。
溫與歌淡淡地笑了一下,關了遊戲。她啜了一口跟前的橙料便扭頭向外看去,落地櫥窗外行人來來往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
就像她一樣,在這個世界裏,沒有誰失去誰就活不下去。她認可這句話,同時也遵循著這句話。
隻是……沒有反應嗎?
有的。
那天提出分手後,似乎自己還整夜未眠呢。
溫與歌看著窗外,透過光,可以看出一點自己影射在玻璃上的影子,有點清晰。
木子關上書,看了看表,出聲打斷了溫與歌的注視:“走吧走吧,該上課了。”
溫與歌聽罷,轉過頭將手機揣進兜裏,也正好在此時,男生出現在櫥窗之外,隔著一塊玻璃看著漸漸遠去的女生,心裏不知道想些什麼。
溫與歌就讀B市南川大學的藝術係,是有名的大學,學的是廣播電視編導,下午的課依舊是看影片,分析影片然後就是寫影評了。
百無聊賴,對於溫與歌來說這樣的課程就隻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溫與歌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在紙上塗塗畫畫,沒有多久白紙上滿是溫與歌的塗鴉,塗完一張正準備塗第二張,下課了。
木子用手肘戳了戳她的手臂,她回過頭看著木子,眼神中的疑惑準確地傳達到了對方的眼裏。
“吃飯去,餓死了。”
她正要起身,口袋裏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溫與歌掏出手機,看著上麵的陌生的號碼皺了皺眉,滑開了接聽鍵。
“喂?”
“溫與歌。”
溫與歌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立即蹙眉地掛了電話。
“誰呀?”木子見狀有點不對勁,湊過身子問。
“蘇忻。”
溫與歌說完,便向教室外走去。
吃飯的時候,溫與歌一反常態地沒有接話,所以導致一直在說話的木子在此刻停止了動嘴。這麼多年,她都摸清楚了溫與歌的性子,沒有質問,沒有大哭,甚至還能跟人談笑,這並不意味她心裏不難過,相反的是,她的難過隻在心裏。
木子將五花肉全部都撥打溫與歌碗裏,溫與歌也沒有拒絕,一塊一塊地吃著。
“與歌,蘇忻他……你們怎麼了?”
女生手中握著的筷子頓了頓,隻幾秒,又重新開動起來。
“沒什麼,有了別人而已。”
木子當場有點搞不清狀況,偏過頭問:“是你……還是他啊?”
溫與歌偏過頭,看著木子正經地說道:“難道是你嗎?”
木子瞬間明白過來,當即罵道:”小兔崽子!竟然劈腿!抽死他丫的!”
“其實沒什麼的。”
木子愣愣地聽著這句話,看著她。
“隻是覺得,一直信任的人,一直認為正直真誠一心一意的人突然變成了一個自己不認識的模樣,有些不適應吧。”
是啊,所以難過。
為他也為自己難過。
為他難過是因為不可能再在一起了,為自己難過卻是因為自己的假想,因為沒有真正了解這個人,所以一直信任的是自己意識裏想象出來的他。
故而真正的他出現後會有失落感,所以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