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付辛白讓新生向前一步,他恢複的非常好,臉上早已沒了病態的白皙,和正常的健康孩子看起來沒什麼區別,“都還好嗎?”
付辛白撫摸著新生的頭,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撫摸他,之前每次他都不敢,他一直以為新生是個錯誤,是他和自己妹妹之間難以見人的錯誤。卻沒想到,這是個最美好的結晶。
“爹地。”新生怯怯地開口,雖然聲音很輕,可聽著付辛白耳裏,好似一個晴天炸雷,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剛……剛剛叫我什麼?”
“爹地。”新生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付辛白的大手裏,“簡單哥哥說你是我爹地,媽媽也這麼說。那你就我爹地。”
“你媽媽教你的?”
“嗯。”新生重重地點頭。
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呢?付辛白握著新生的手,閉上眼睛,感受著來之不易的幸福。
傍晚時分,淩暄帶著徐曉陽過來探望付辛白。
“看你這氣色倒是不差。”淩暄笑著將一大束梔子花放在病房邊,“就知道你愛這花,可是找了不少地方才買到的。現在這冬天,也不容易。”
“淩暄,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付辛白語氣有些凝重,“當初宋紫瑜找我和她合作,她說隻有一個遺願,就是墓碑上,希望可以鐫刻,我的愛妻宋紫瑜,淩暄字。我當時沒答應他,想找你商量,卻一時忘記了。現在宋紫瑜也死了,你看……”
淩暄沉默著沒有回答,似乎是在思考。
“沒問題。”反而是一旁的徐曉陽替他回答了,“這個沒問題。”
“可是……”淩暄剛猶豫,也是因為擔心徐曉陽介意。
“淩暄哥哥,宋紫瑜已經死了,我不會再和一個去世的人爭風吃醋。或許她,還有她爸爸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她對你的愛,包括最後救了大家,就讓那些不開心,都煙消雲散,好嗎?”
淩暄對徐曉陽感激一笑:“謝謝你。”
“應該的。”
“對了,我們過完年就結婚。”淩暄語氣裏十分輕快,“不過就不籌備婚禮了,旅行結婚。到時候你可得放我半年大假。”
“考慮下吧。”付辛白故意繃著臉,為難的樣子,淩暄和徐曉陽相視一笑。
“總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姐姐改邪歸正啦。”徐曉陽特意用了這個詞,“這次她死裏逃生,也看穿了很多事,已經辭職不做主持人了。也由麥瀟瀟帶著去警局自首了,不過當時姐姐還是未成年,又是自我防衛,警局沒抓姐姐呢。姐姐現在在醫院裏全心照顧媽媽,我媽媽的病情也好多了。”
付辛白微笑著聽徐曉陽興高采烈的說著,真好,劫難過後,大家都收獲了想要的幸福。想到自己,想到愛默,付辛白心有些失落。
淩暄和徐曉陽呆了一會就走了,付辛白剛醒來,這樣下來也累了,頭靠著枕頭就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仿佛有人在輕輕撫摸著他的臉,來回勾勒著他的眉,付辛白倏然伸出手,警戒的睜開眼睛,入眼處卻是愛默有些吃驚和微微泛紅的臉。
兩人就這樣彼此無聲的對望著。
“你怎麼……”付辛白還說著話,忽然間眼前人影就暗了下來,將自己的臉全數籠罩著,愛默有些發涼的手捧著付辛白的臉。
付辛白一愣之間,愛默柔軟的唇就貼在了他的唇上,她的吻火熱至極,無盡的纏綿和炙熱。他臉上沾著愛默的淚,隻覺得淚水也是滾燙的。
許久之後,愛默終於放開她,溫順的如小貓般趴在付辛白的胸口,不過還是很小心的避開了傷口。
付辛白身上有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甚至仔細聞,還可以聞到血腥味,就是這樣一個冷酷似冰的男子,用生命去愛她,去嗬護她。直到最後一刻,唯一所求不過是得到她的原諒。
隔著病服,愛默可以感受到衣服下的傷口,他的身上,似乎有不少傷口,這樣想著,就開始輕輕的撫摸著,感受到他鏗鏘有力的心跳,也感覺到了自己發顫的身軀,好像整具身體都在燃燒,而且還在不斷地急劇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