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虞淵很快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雙手捂住臉,強令自己鎮定下來,遲疑不語,心中謹慎斟酌之後,認為當前還是什麼都不為好,才搖搖頭解釋一句:“我認得他,可他未必認得我。”
聽駱老頭仍有疑問“哦”了一聲,她進一步解釋:“三年前魏將軍來峚州時,我曾遇見過他,一直記得他的容貌,心裏時常想起……”
她知道魏士成三年前曾到過峚州,不知這樣能不能敷衍過去。
“原來如此。”駱老頭相信鄭虞淵沒有謊,因為三年前魏士成的確來峚州找過他,或許醫仙當真遇見過他。
駱老頭曾是魏士成父親、先皇時期的將軍魏複盛麾下的一名軍師,在魏複盛辭官還鄉之後,他因種種緣由,在這峚州境內與草寇為伍。駱老頭得知魏士成被削官流放的消息,就開始謀劃在魏士成途徑峚州將把他救走,不想被前麵的山頭搶了先,他晚到了一步,趕到時魏士成已經滿身是傷,命懸一線。
請來這位醫仙竟然認得魏公子,駱老頭心裏踏實了,不用擔心她會走漏風聲。
駱老頭轉而看著昏睡中的魏士成,明他的情況:“三個月前,我們救回魏公子時,他身上傷勢過重,萬幸撿回一條命。如今魏公子身上的創傷好了六七分,卻一直神誌不清,不能言語,每幾乎都在昏睡中度過。寨子裏的大夫已盡全力,仍不見他好轉。聽聞醫仙醫術高超,妙手回春,老頭子我這才請藍姑娘過來一趟。”
他原本打算親自去龍溝村請醫仙,卻被峚州刺史搶先一步,怕她去了峚州城太耽誤時間,才安排人把她連夜劫持過來。
“我盡力。”鄭虞淵一刻也不耽擱,徑直向前,在床前坐下,拉過魏士成的手給他號脈。
著魏士成消瘦下陷的臉頰,鄭虞淵心疼不已,心中默念:“士成,你還活著真好,我一定會治好你!”
駱老頭站在一邊看鄭虞淵號脈半,隻皺眉頭不話,他忍不住問一句:“藍姑娘,魏公子這是什麼問題,能不能治好?”
鄭虞淵這才回過神,放開魏士成的手,站起身回答:“他脈象紊亂,一時半會我也不能確定症狀所在,還需進一步觀察診斷。”
隨後,鄭虞淵主動表示暫時留下來,繼續替魏士成診治,但有個問題:“得想個辦法應付刺史大人那邊。我無端失蹤,他肯定會派人四處找我。”
駱老頭卻胸有成竹一笑:“藍姑娘盡可放心,我已讓奎明替你留了一封信,聲稱你半夜收到一位非常重要的故人病危的消息,連夜趕往故人處,情急之中沒來得及向翟大人辭別,請翟大人寬限些時日,並保證數日後定自行前往峚州城。”
鄭虞淵還有疑慮:“僅憑一封信,翟大人未必相信。”
駱老頭又告訴她:“客棧裏有我們的人,自會應付。”
正著,奎明拿來一卷信鴿帶來的細紙條,交給駱老頭:“客棧那邊剛來消息,翟宇雷並未生疑細究,且已經離開客棧,先行回峚州城。”
“這就好。”鄭虞淵這才放心下來。
留下來之後,鄭虞淵每日替魏士成診治,日夜守在他身邊,希望他盡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