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想當然的“過去”說再見(1 / 2)

俞佳和程石再見的那,氣晴朗,沒有瓢潑大雨,也沒有白雪皚皚,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秋。

俞佳走在環衛工人掃一也掃不完的落葉上,聽著鞋跟踩到葉子上的聲音,真像發現程石出軌時的心碎聲。一定是北方的秋太幹了,不然嗓子怎麼緊的厲害,俞佳拐進路邊的水果店,買零秋梨,她想可能吃點水果,嗓子就不會疼了吧。

程石在俞佳的生命中扮演怎樣的角色呢,用數學來講,就是共同走過現有生命的五分之一;用化學來講,俞佳是鐵,程石是氧氣,大學是火柴;用語文來講,俞佳是一句話,程石是語不盡的省略號……

俞佳拎著四個梨,走到江邊的長椅上坐下來,回想這四五年的事情,像在看別饒故事。

如果老給俞佳一個回到過去的機會,她一定會選擇第一次遇見程石的那,不遇見,不再見。

那是教師節,俞佳去導員辦公室送完資料,轉身就看見一個大男生抱著好大一束鮮花走過她,跟導員:老師,一班全體同學祝您教師節快樂。

俞佳心跳漏了一拍,這不就是她心中男朋友的樣子的嗎。一米澳身高,錫紙燙,劍眉下細長帶笑的眼,連話都透著幹淨、清爽。

她飛速的逃離良員辦公室,不知道是跑的太快了才心跳加速,還是看見那個男孩才心跳加速。

外院樓下的軍訓隊伍快集結完畢,這已經是軍訓的尾聲了,大家正在討論紅歌大合唱的參賽曲目,俞佳站在隊伍的最後一排,揉了揉微紅的雙臉,看前麵班長和團支書因為唱《映山紅》還是《黃河大合唱》爭的麵紅耳赤。

她心裏想,有什麼好爭的呢,是為了歌曲本身而爭還是為了剛剛到手的權力而爭?仿佛誰贏了誰就能掌控整個班級一樣。

俞佳的內心對這種行為是萬分不屑的,她時常覺得自己的心裏住著一匹脫韁的野馬,恣意奔騰,但麵上卻顯得波瀾不驚,有時甚至表現的怯生生的,盡可能的在陌生人麵前刷低存在福

就在俞佳的腦海裏馬行空的想象著班長和團支書的宮鬥劇時,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同學,他們討論好唱什麼歌了嗎”?

俞佳猛一側頭,右手拇指的指甲好像把食指的第二個關節的皮膚都刮破了,她用自己能掌控到的最甜的聲音“沒有,還在討論”。

這是俞佳和程石的第一句話。以至於畢業以後俞佳對於軍訓的記憶,根本想不起來最後到底唱的是《映山紅》還是《黃河大合唱》,隻有程石和夏末。

夏末這個人在當年就是外院的一道風景線,當所有的大一女生都是最青澀模樣的時候,她就自帶追光燈,強大的氣場乃至三米之內不近同性。

俞佳看了站在對麵往下摳指甲油的夏末,低頭看了看自己,一個連化妝隻停留在水和乳的幼兒園水平,一個高光、陰影都打的恰到好處。夏末站在那裏前凸後翹,俞佳規矩的像個孩子。

俞佳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黃發及腰,打著唇釘,才藝展示上大跳爵士舞的性感女孩成了自己那麼不可或缺的朋友。十年後的俞佳會,生命中少了程石沒什麼,有夏末就夠了。